吴言未回张朝阳的留言，而是将床头柜上喝了大半的水杯摔向对面的空白墙面，透明玻璃杯应声碎了一地。将手机屏幕按灭又按亮，反反复复后，吴言下了QQ。

出去拿扫把的时候遇上了出来的王馨悦，吴言只说不小心碰掉了水杯，王馨悦确定吴言不用帮忙后也没怀疑，说了句早点睡就又回房间了。

将玻璃碎片收好，又用纸将地面擦干净，吴言去卫生间洗过手后再次回到床上，全无睡意。

一直等到0:30，吴言翻出许畅的电话，拨了出去。

此时国内时间正是早上7:30，许畅刚同秦年走到食堂，还没进去就听见电话响起，于是让秦年先去买早饭他这才转身又走下食堂的台阶，寻了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早啊，张朝阳告诉你了？”

“我这可不早了。”

其实吴言也不确定许畅早上有没有课，但是为了不影响他上课和休息，自己特意忍到了现在才打这通电话。

“够意思。”

“显然你不怎么够意思。”

许畅听得出吴言话里的引申义，但他挺满意这效果的。

“我认真的。”

“当初我之所以没与她告白，是不忍心她受异国恋的苦，我是舍不得，不是不爱。”

“我知道。可是……你们很久没联系了吧？按你的逻辑，显然，现在的我比你更合适，我与她同城，并且同校，今年她还搬了宿舍，我们刚好住对楼。”

吴言摩挲着未握手机的左手，大拇指摩擦着次指的指腹，眼神深邃。

“刚看见张朝阳的消息时我确实冲动的相信了，但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也冷静了不少，许畅，你不是那种人。”

“那我是哪种人？你可别给我太高的评价，我承认，在这之前我确实没对徐婉晨有过非分之想。毕竟你我是兄弟，兄弟的女人碰不得，这是原则，但是，徐婉晨被人表白了，就在我面前，我亲眼看到的。虽然徐婉晨没有答应对方，但指不定哪天她动了念头答应了谁，这谁也说不准，那既然便宜了别人，为什么捡便宜的人不能是我？反正距离这么远，经过时间的推移你也不像从前那般喜欢她了不是么，与其这么吊着彼此，不如早些放弃。”

“许畅，你不爱她，至少从过去我们相处的那几年看来，你对徐婉晨没感觉。”

“你也说了，是过去，那两年你们俩彼此眼里只有对方，所以我也没那个心思，可后来你出国了，高三那一年是我陪在她身边的，给她讲题同她吃饭。人本来就是感性的，我也是。我本以为上了大学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淡了，可是她又来到了我的身边，而且莫名的离我越来越近，这就是天意吧，我要是不好好把握这机会，可太对不起自己了。”

许畅靠着食堂楼外的墙壁，一边打电话一边瞧着早起忙碌走在校园中的学生们。

电话里吴言沉默了很久，许畅没催他，也不挂断，只是静静地等待。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