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王爷子嗣如此单薄,这么多年听说只有一儿两女?”
“是。”
说到此处,蓁蓁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那你找哪个同僚取得此药的?”
王安有些为难,沉默片刻问:“姑娘是要报仇吗?”
蓁蓁果断摇头:“真若报仇也是找你们家王爷,找不到你那位同僚身上。”
这话王安是信的,便道:“可否在下不讲是哪位同僚所卖,讲此药来历?我曾亲自取过药,知道如何得到。”
蓁蓁知道以王安的性格此举已是做出极大的让步,为防他有顾虑,她将成骅支了出去,坐在他身侧洗耳恭听。
“在下知道,皇上对子嗣的事很伤脑筋,这些年陆续有大臣上书立皇太弟及从宗亲中领养之事,最气的其实不是皇上,而是皇后。故,当我那位同僚告诉我宫中有此类药时并未多想,只道与我无关,后王妃因你之事茶饭不思,不知怎的知道我有办法弄到此药,便派我去。我当时只是听命行事,你说得对,我唯命是从,从来没有想过此事后果。或者,我之前也想过,只是,多想无益,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徒增烦恼。”
与许多皇帝一样,渊逸的后宫也不太平。前皇后薨逝后,戚煜荣登皇后职位,前些年大臣拍她的马屁,在她的寿宴上写过几阙颂词,贤良淑德是固有的套话,她不屑一顾,引起她注意的,还有一句“御下有方,慈德昭彰,颇有大将风范”。的确,在戚煜的治理下,后宫嫔妃皆以她马首是瞻,极少有不平之声,就算有,她也不会任由传出宫去。
后宫嫔妃最主要的任务无非是为皇上开枝散叶,只是这些年渊拓一直未有所出。曾有传言说是皇后授意,断不可让别的嫔妃先诞下皇子,故宫闱之中不知何时冒出了一种可让女子不孕的凶药。只是,此事的确是戚煜冤枉,她虽拿捏着各位嫔妃,但对于她们的肚子与皇上一样极为关心,毕竟若后宫无所出,她这位后宫之首天下之母便是最大的失职。这一点蓁蓁看得清楚,故才特别想知道王安的药到底出自哪里。倘若知道,估计那躲在幕后的歹人离暴露也不远了。
“我明白。”蓁蓁说着,为王安续了杯茶。
王安惶恐,躬身接过,一饮而尽:“那日王妃要得急,我知他换班时间,特意在他休息时去内城找到他,结果因宫中大宴他被派去守执。于是我便辗转找到他,他无暇分身,插空告诉了我如何去寻那禁药。先去尚衣局,找一人,说‘来寻两颗夏冰草’,那人看了同僚的信物,便带我去了掌仪局又见一人,那人让我侯了两刻钟,带来了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