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够了!”俞老夫人冷声喝到:“给我滚到外头去。”
家丁被吓得一个激灵,捂着手腕就跑了出去。跑出去后瞧见面相清秀的庆安,气不打一处来,照着庆安的脸就是一个巴掌。
府里头欺负庆安的人不少,但从来没有人真正动手打过他。这一个巴掌把庆安打的一愣,转过头来时看着面露得意满是挑衅的家丁时,庆安突然扯开唇角笑了一下。
家丁恼羞成怒,又高高扬起了手,“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我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啪!
又是一个耳光,实实在在的打了下去。
庆安紧抿着唇,目光死死盯着打人的家丁。家丁本是气势很足的架势,突然就听见里头的俞翀咳嗽了两声,刚才差点儿被人捏碎腕骨的痛瞬间警醒了他,带着莫名的怯意,家丁才悻悻的收了手。
庆安依旧是抿唇不语,只是垂首的瞬间,眼底晃过与他不相符合的狠绝。
“童玉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屋里的俞老夫人突然变得尖锐,看着童玉青一脸迷糊不明所以的样子,老夫人更是恨不得将面前的烟灰烬都倒到她的头上去。
“你要让我说什么?”
童玉青只觉得莫名其妙,就一堆烧尽的烟灰,让她说什么?
“你连天烧死人纸,到底是何居心?我俞府安静祥和的太平日子自你进门之后就都乱了,我看你就是个祸害,你就是个扫把星!”
俞翀面色微沉,“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青儿自从挨了打后就再没离开过这个院子,这些灰烬……老夫人是从哪儿找来的?”
“从哪儿找的?”老夫人脸色难看,转身指着院门口的方向。“就从你这院门口捡的,一大堆!”
童玉青傻了片刻,她只是昨夜在院里烧了一回,现在地上还有印子呢,什么时候又去院门口烧纸了?抬头看俞翀,见他微微拧着眉,童玉青一颗心沉了沉,事儿又来了。
“院门口的,不是我烧的。”
老夫人冷笑,“你这是承认自己烧过纸了?”说罢,声音骤然提高,“将她给我拿下!”
俞翀一把抓着童玉青的手,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很轻又能让人听得见的说:“老夫人因为这些东西就跑到我这里来抓人,是不是太草率了?难道府里现在都不许祭拜先人了?”
“祭拜先人?”一想起近日的那些噩梦,老夫人始终心有余悸。心情一烦躁,就越发的对这两个人看不顺眼了。“她爹娘是年初死的,她现在祭拜的是哪门子的先人?就算是祭拜先人也没这么祭拜的!府里可是有人说她童玉青整日整日的烧纸钱,这哪儿是祭拜先人,根本就是请鬼进门扰我不得安宁!”
童玉青心都凉了半截,俞老夫人竟然还去查过童家爹娘的事情?
担心身份的事情过早的被揭露,童玉青有些心虚,无意识的反握住了被俞翀拉着的那只手。
“她祭拜的是我爹。”
俞翀悠然开口,吓住的却是屋里所有的人。似乎所有人都才突然想起,俞翀可是俞老太爷唯一在世的儿子了。
老夫人更是脸色剧变,她这几日的噩梦,全是俞老太爷!
“这几日我时常梦见我爹,每次都是站在你那个位置……”
俞翀往老夫人站着的地方一指,老夫人打了个寒颤,抬脚一跳蹿到了旁边去。身边几个家丁也听得有些不寒而栗,跟着老夫人就闪到了一边去。
童玉青看得好笑,差一点儿就绷不住的笑出声儿来了。感觉拉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才稳了稳心神,跟着俞翀做出一副忧愁的样子。
“你……他说什么没有?”
俞翀摇头叹息,“我每次问他他都不说,就在那看着我。儿子不孝,不能去他墓前祭拜,就只能叫青儿烧些纸钱。青儿胆子小,都不敢去外头烧,就只能在院子里烧了一点儿。外头放的都是些干的纸钱,突然间着火了,怕不是有什么玄乎事儿?”
“不可能!”老夫人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下子就炸开了毛,“我俞府向来正气,绝不会有这种玄乎事情。”
“这可不好说。或许是我爹在下头没钱用了,或许是他没衣裳穿了,又或者,他是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