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知道这两幅画是怎么落到俞老夫人手里的,可她明白,这是陈家的东西,是父亲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的心血了。
成子睿手上那一副,她总有一天是要要回来的。就算是拿不出来,她也得毁了它!
听见外头关门的声音,童玉青才知道俞老夫人已经回去了。
低头看看怀中的俞翀,见他下巴处沾染了些血渍。她细心的把那些血迹擦干,慢慢的竟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当初她没把这个人放在心里,再好看的脸也就只是晃眼一过。可今天的她才后知后觉,原来俞翀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好看的她想要把这个人占为己有,好看的她想要跟这个人过一辈子。
手掌贴在他脸边时才发觉他的身体竟然这么冰凉,童玉青赶紧的把外衫脱下来给他盖上,又担心他的身体会受不了冰冷的地面。
可看看面前的多宝格,除了一无是处的宝贝,根本就没有再给俞翀取暖续命的东西了。
一股寒意布满了全身,她打了个哆嗦,看着怀中的人,干脆直接躺下,将她抱得紧紧的……
已是深夜。
庆安已经在院中站了许久,不管是院门还是厢房,始终都不见动静。一颗心陡然一沉,他抿唇,回到自己屋里换了一身深色衣裳,熄了屋里的灯,闪身进了厢房。
童玉青冷得只打哆嗦,迷迷糊糊中又觉得稍微暖和了些,她下意识的就往里靠了靠。
嗯……
一声闷哼将她惊醒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抬头就瞧见俞翀那双深邃的眼眸,鼻子一酸,不争气的就哭了出来。
“嘘!”
俞翀将手指搭在她的唇上,一双眼睛瞟着石墙那边。
是脚步声!
相比之前进佛堂的俞老夫人,这次童玉青竟然有了心安的感觉。目光定定的看着难得显露冷峻的俞翀,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停在了石壁后面。童玉青浑身一个激灵,她知道,石壁后面就是那尊金佛!
她突然就紧张了起来,两手紧紧的抓着俞翀的衣服。俞翀却在她耳边低笑了两声,“青儿,扶我起来。”
童玉青从他怀里起来,速度极快的攥着支箭羽,大有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俞翀将她的手摁在掌心下,“别怕,是庆安。”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庆安的存在。以庆安对俞翀的紧张和在乎,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回去肯定是会找来的。再看俞翀这么笃定的模样,她提起来的心又放下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警惕。
俞翀摩挲着身上盖着的外衫,上头还带着她的味道,浅浅淡淡,却格外的好闻。他不舍的将外衫取下重新披在她的身上,“穿上,一会儿庆安要是看见了,我会不高兴。”
童玉青还未有动作,密室就被打开了。庆安快步闪到里头来,一眼就看见了俞翀身上的伤。
“你受了伤?”
庆安脸上全是紧张,拉开俞翀身上早已被血浸染过都已经发硬的布衣,借着夜明珠的光看着伤口上绿色的粉末微微一愣。
“有毒?”
童玉青眼角一抽,“那是止血的东西。”
两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地上的那幅画上,上头出浴美人的一半纱衣早已变成透明。画作落款为陈墉,是陈家的人!
俞翀早就听说过陈家儿子将花草制成燃料的事情,也知道她其实就是陈家的女儿,自然没有显露出太过惊诧的模样。
庆安触碰到俞翀早已冰凉的身体,拧眉将他扶起。“我先带你回去。”
俞翀摇头,招手让童玉青过来。等她来到自己身边后,又对庆安说:“我在这等,你们先把这些东西复归原位,别叫人看出破绽来。”
庆安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头疼,可事情耽误不得,必须得在天亮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