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高大的墙院上,心下略安,前些日子齐安往院墙上又立了些尖锐的竹片和瓦片,如今外人是翻不了墙的。
她没说话,外头的谈话却愈发放肆起来。
“丈夫没死几天,就嫁给了小叔子,这小娘子也是个浪的,没准先前就……”
胡说,她没有。
“美,真的美,在这村子待了这么久,没想到这小村子里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美人。”
这两个人显然也是后来定居在这的。
“不过是个小郎中,弱不禁风得哪有我们威武。”
“就是,嘿,哥两个能叫你快活。”
徐秀青解开了自己的发带把门栓缠了又缠,死死绑紧,又把椅子堆在门口。
他们愈发放肆,口上威逼利诱,见实在打不开门,又要往墙上爬被尖锐的木片一扎,又松开了手,嘴里不干净的话都变成了咒骂。
撞门声愈发响了。
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她的耳朵中仿佛变得遥远。
她披头散发地躲进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防身,握着刀柄的手不住地颤抖着,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的大门,心里不住地念叨着齐安的名字,他的名字在此刻给了她极大的力量。
快回来!齐安快回来。
从未有这么一刻徐秀青无比迫切地希望齐安回来,就像那晚一样。
“齐安。”
门栓不堪重负,缠绕的发带被酒坛的碎片割破,他们肆无忌惮地闯入院子,在各个房间里搜找。
徐秀青把菜刀抓得更紧了,她躲在柴堆后面,死死地盯着灶房的门。
怎么办,怎么办!
“找到了!”
“哈哈哈躲这呢。”
“别过来!”
这些日子天气愈发热了起来,村子里好几个孩子都热伤风了,齐安原本开了方子抓了药就能离开,结果一家看了又去了下一家。
他不禁有些焦急起来,不知为何,心绪不宁,眉头紧锁,维持不住一副温和的表情,心头升起恐慌。
而恐慌的原因是秀青。
看完了最后一个孩子,他忙提起药箱就往家的方向奔去,脚步越来越快。
走到河边的时候,撞门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随风传进了耳朵里,而方向是——
齐安的目光一下子锐利了起来,肌肉紧绷,眼里闪过血色。
他跑到家门口的时候,大门已经被撞开了,地上破碎的酒坛子混合着污浊酒液,恶臭得让人作呕。
椅子反倒在地。
秀青!齐安健步如飞,
披头散发的徐秀青抓着刀柄胡乱地挥舞着。
挥舞的菜刀让对方无法立刻将她制服。
但她太过娇小,与高大的匪徒相比根本是以软击石。
没有章法的菜刀只是让对方受了点皮肉伤,她就被轻而易举地钳制,卸下她防身的菜刀。
而那把菜刀也激怒了侍酒行凶的匪徒,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齐安绷紧的弦啪得一声断了,瞠目欲裂。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