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一戟,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那一戟,似云!似虎!似风!似龙!魅大力压下,卷携着雨势,震得空气都一凝!
盺殃瞳孔收缩,生生看着雨戟向着自己头顶劈来,心中却是无悲无喜。
一时,盺殃耳畔传来一声空蝉之鸣,那蝉鸣来得突然,转眼消逝…….盺殃神色一动,眼前的戟、雨、天地却是渐渐变得模糊不堪……似天地崩溃,万物归虚……
霎时,一座巍峨的巨山立于盺殃身前!黑黝山岩,斑驳嶙峋,山体之上,寸草不生,万物绝迹,峰尖绝顶,堪破苍穹!
这巨山似万古不朽般屹立,云绕其腰,聚而不散,化一片无尽云海!
有物翔于其间,隐约可现,入云海化鲲,出云海化鹏,一阵雷鸣云间响起,似蛟龙之影盘动,一鸣引一啸,九天之下彩凤翩舞,火光似焚天,风吹云涌如海浪嘶嚎,饕餮潜行,山壑陡立,有青丘九尾之狐奔于其间,山间霞光紊乱,相柳盘踞而上行,金色彩霞贯目,三足金乌横冲天际欲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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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山拔地通天,各异兽大凶渺如尘芥……
风云变,盺殃一眼望去,犹过万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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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动寂静蝉又鸣,雨坠激得漪涟散,皴擦点染,盺殃瞳眸渐渐空明…….细雨淅淅而下不止,雨戟散形,魅立于前,笑靥驻,抬头望去,黑云卷动,雨不沾身,负手而立,似有惆怅:“会当绝顶者,必俯看天下苍生,武道无极,望尽天下苍生也徒然,一念浮屠,万载恰过往云烟,多少往事黯然焉没,唯冰冷大道永存,世人尽争渡,而不渡者已自渡,可叹可悲奕无情……盺殃,我再且问你:可愿?”
盺殃回然,浅浅的一条雨痕划过额间,冰冷如雪絮,魅一问,盺殃即释然,言道:“当然。”
魅轻笑,拍了拍盺殃的肩膀说道:“既然你愿意,想必你已经明白此法另一特性:心相万物。不必多说,接下来搬砖……咳咳,是凝结砖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我先去小憩一会,饭点叫我啊~”
说着魅走过盺殃,来到红魔馆的大门旁边靠墙就睡,留下了对画风转变如此之突然,跟不上节奏而凌乱的盺殃……
一时,盺殃感觉真正的红美铃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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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米莉亚轻咳两声,显然被呛到了。
“~姐姐姐姐!美铃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啊!?姐姐姐姐你知道吗?”芙兰朵露抱着三头身的蕾米莉亚布娃娃雀跃的叫着,眼睛扑闪扑闪,显然十分的好奇。
我怎么知道中国说的啥意思啊?!!!
蕾米莉亚心中腹议却不在面色上表现出来,毕竟在妹妹面前表现出全知全能大姐姐威严形象是很重要的。
“这个啊…那个嘛…中国的意思是……她爬山饿了……先…先睡一觉…….等到饭点…让盺殃去叫她……就这个意思…就是这样的……”
说完,蕾米莉亚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端起茶杯凑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眼睛斜视,根本不敢直视芙兰朵露纯真的眼睛……
“是这样吗?~”芙兰朵露紧了紧怀里的布娃娃,歪了歪头,感觉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姐姐不会骗芙兰吧?”
“怎么……会呢…姐姐怎么会骗芙兰呢……呵呵呵…呵呵…不相信你问问咲夜。”显然是遭不住了,蕾米莉亚偏头向一旁站立的咲夜投去水汪汪的希冀目光……
“噗!”咲夜下意识的捂住鼻子,面色微红,用时停调整了后一会才言道:“是的,妹妹大人。的确是大小姐说的那样。”
听到这里蕾米莉亚才放心地舒出一口气,芙兰朵露则蹙了蹙眉,不再追究。
“~真是的,芙兰怎么想不到呢。”随意捏了捏蕾米莉亚布娃娃的脸,芙兰朵露愤愤说道:“哼哼,待会我问问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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盺殃调整好心态,告知自己:这里是幻想乡,要习惯画风的突兀转变,不要大惊小怪的,要淡定,淡定。
盺殃回想起红美铃(魅)没有告知此法的名字,也可能与她说的三大难点的第一项有关,不被名字局限想象的限制。
就算如此,盺殃还是打算为此法取个名字,而名字始终是死的。虽说如此,盺殃在图书馆工作时还是听得帕秋莉说过:“非真名者皆为虚妄。”
而世间有真名之存在者少之又少,而无一真名为世所知,知者无一不为世所驱。
想得有点远了,盺殃拉回思绪,喃喃细语回味‘心相万物’四字。
是相非象,森罗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