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嫂在旁边捂嘴轻笑:“小妹那个时候很是顽皮灵动,听相公说,经常是他和二弟在后面追,小妹一眨眼就爬到树上去了。”
陈清音也噗嗤一笑。
她拉着胡绵绵,走到距离庭院最近的地方。
忽然,陈清音一愣,指着摆放在眼前的半人高蓄水瓷缸。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当初这里,不是栽种着一棵枇杷树吗?”
陈家大嫂怔了怔,想起来了。
“上次露华带着杳儿回门探亲,杳儿放烟花玩,不小心把那棵枇杷树点燃了,很快就烧坏了,那之后,公爹就让人移走了那棵枇杷树。”
她话音刚落,胡绵绵就察觉到,陈清音牵着她的那只手,颤抖的厉害。
“娘亲……”胡绵绵有些担心,仰头看着她。
陈清音嘴唇都因怒火微微发颤:“那是我母亲生前种的树!是她为我而种的!”
她说着,转身将胡绵绵交给琳琅,自己怒气冲冲的,要去找陈丞相理论。
陈家大嫂面色一变,连忙上前:“小妹,你消消气,若你不说,连我都忘了,杳儿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当时烧了树,公爹狠狠教训了她一顿呢。”
陈清音语气带着极大的怒意:“我院子里都是树,她跑进来玩烟花,为何别的树都没事,唯独烧坏了我母亲亲手给我种的枇杷!”
她立刻想起苏杳儿的母亲陈露华。
当年,陈露华年幼的时候,曾想摘枇杷树上的果子吃,被陈清音一把揪了下来。
两人争吵不休。
陈清音那时就告诉她:“这是我娘种给我的,我不许别人碰。”
陈露华气急,威胁道:“什么破树!早晚有一天,我给它烧了,你信不信?”
“你敢!”
昔日争论的话音,犹在耳畔。
陈清音闭了闭眼,心中被愤怒填满。
她不在家,父亲就容忍继母的女儿,犯下这种错?
哪怕告诉她一声,让她把被烧毁的树木拿走,她也不会这么生气!
陈清音气势汹汹的朝丞相的院子里走。
就在这时,迎面碰上陈丞相带着陈翰墨和陈翰景过来。
陈丞相笑呵呵的:“一会看不见绵绵,我就想念,绵绵,外公接你,你去外公书房里玩儿,好不好?”
他刚说完,就离近了看见自家女儿陈清音眼中饱含的愤怒。
陈丞相脸上笑意微顿,狐疑的目光扫向周围的人。
“清音,你怎么了?”
“母亲为我种的枇杷树被烧毁了,为何没有人告诉我?”陈清音开门见山地质问。
陈丞相一愣,想起来这件事。
“你已经出嫁了,何况,只是一棵树。”
“这是母亲去世那年为我种下的!”陈清音眼泪控制不住地汹涌流淌,双手攥成拳头,气的声音都在抖。
陈翰景见她哭了,立刻上前:“妹妹别生气,父亲当时也很生气,可杳儿是不小心的。”
他伸手,想给陈清音擦去眼泪,被陈清音一掌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