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瘴毒我也不太会解,解药就随便做做啦,你也就试着吃吃算了。反正不吃的话,你再过两个时辰也得死,吃了不对的话,现在就会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你若是死了,我会每年的今日给你烧纸钱的,毕竟你是死在我手下的第一个可怜人儿。”
女童像是八辈子都没和活人说过话一样,她也不管张止快死了,根本就不能给她一点回应。就是一直说,一直说,不停地说。
终于,解药做好了。
女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跳下了椅子,随手拿了一个铁漏斗在手里。
她跪坐在张止身边,捏着他的下巴逼他张嘴,把漏斗往里头一塞,旋即把那碗刚出炉的汤药直接灌了下去。
呼呼地热气往外冒,女童满意一笑。她算了算时辰,一刻钟后再来探脉搏,若是没死那就是毒解了,若是死了......
女童两肩一塌,瘪了瘪嘴,若是死了,她还得冒着风雪出去给这人挖个坑埋了,又是一项体力活。
她把张止那一身染了血,又被她给剪得破破烂烂的里衣随手扔去一边。翻箱倒柜找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眼下正是解毒的关键时候,人不能失温。
做完这些之后,女童就端着一根蜡烛过来了。她就坐在张止的面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毒经。
一刻钟后,张止哑声呻吟:“水......水......”
“呀!活了!”
女童大喜,她把手里的毒经一把拍在桌上,她不顾张止想要喝水的请求,扑身过去探他的脉搏。
虽然还是微弱,但至少不是方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死样了。
女童笑了起来,她拍了拍张止的肩膀,故作老成道:“小伙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你!”
“姑娘......能不能,给口水?”
“水?”女童脸上泛起一抹难色:“我这儿没干净的水,只有毒水,你喝吗?”
张止:“......”
“那我去外头给你弄一点冰雪来吧。”女童撑地起身,“化了也能喝,你等着。”
张止吐出了一口浊气,他费力的睁开双眼,只看到那抹熟悉的天蓝色,提着裙摆,飞奔着跑了出去。
三日之后。
风雪停了,张止苏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是他的嗓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哑。他问过好几次女童这是因为什么,但只要一提这个,女童就总是闪烁其词,说是刀伤的后遗症。
伤在身上,关嗓子何事?
女童又端了一碗雪融化的冰水给他,他细细的看着她,总觉得这幅容颜似曾相识,好像是在京都城里看过一张相似的。
女童探完脉,施完针后,便同张止说道:“风雪已止,我师父也要回来了,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