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罗芸郁闷的想哭，闷闷不乐，可周晓白脚步轻快，脸上时不时露出笑容。

“晓白，你很高兴嘛？”

周晓白见罗芸嘟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连忙收起嘴角笑容，摇摇头说：“没有啊，一点都不开心。”

罗芸指着她：“心里事儿都写在脸上了，还狡辩。”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刚才那个小流氓了？”

“那有啊，我怎么会看上他。再说，他有名字，别一口一个小流氓，怪难听的。”

“呕吼，你还说没有，你瞧瞧这就心疼了，我还没说他什么呢。”

罗芸不满说：“我告诉你啊，那个小流氓言语粗俗，没礼貌，没道德，没品行，想想他胡同里长的就行知道，这种人就这德行。”

周晓白看着唯一的好朋友，抿了抿嘴唇，问：“罗芸，我感觉你对那些平民子弟很有成见，以前我没发现，你好像从骨子里看不起……”

“你可别瞎说，工农兵，我爸以前还是农民呢，我怎么会看不起平民，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瞧瞧他刚才说的对话，说我是妇女同志，哎吆，这给我气的，老娘还没十五呢！”

“好了好了，刚才也是咱们不好，他帮着打跑纠缠咱们的小流氓，咱们也没道谢，反而一口一个流氓叫他，是谁都不乐意听。”

“哼，反正他不是好人，你以后离他远点。”说说的，罗芸转头看向她，问道：“对了，刚才那臭流氓说明天还在那等你，你该不会真去见他吧？”

周晓白歪着头想了想，给出似是而非的答案：“不一定，我要看看有没有时间。”

“不是吧，你还真想去啊！

晓白，你从哪看出来这人看好了，我怎么看他浑身都有毛病。”

“我觉得他说话挺逗的，跟咱们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你没发现嘛？他很特立独行，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洒脱，自信，我感觉他挺不一般……”

周晓白从上幼儿园起就是那种很乖的女孩子，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班干部，上学时也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在家里听父母的，在学校听老师的，也听惯了夸奖和赞美，还从来没人在她面前这么臭贫过，所以她感觉对方挺有意思。

“哎呀，完了完了，晓白，你可不要自误啊！”

“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就自误了，什么都没有的事儿。”

周晓白没好气打了一下一惊一乍的罗芸，两姐妹进了军区大院，远远的还能听到诋毁曹文蛟的声音。

血色浪漫，谁的血色，谁的浪漫？

平民的血色，高干衙内的浪漫。

……

周晓白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心里一直闪过曹文蛟身影，想着他坏笑，想着他厚颜无耻，想着他夸赞自己的样子，想着他自信无比说话的语气。开始胡思乱想，魂不守舍，时笑时恼，这让周母很奇怪，还以为她病了。

次日一早见天空下着小雪，大地白茫茫一片，周晓白心想那人不会真在昨天偶遇的地方等自己吧？

她居然开始担心起曹文蛟，跟中了邪似的，平生第一次撒谎，说去罗芸家玩了，出来连忙就往昨天偶遇的街口，在这里果然看到那个身影。

雪已经停了，那道挺拔身影站在街口，抽着烟，观望路口来往行人。

“玉面小飞龙，哈哈……”一说这个名字，周晓白就不由自主笑了，感觉他好有意思。

正在抽烟的曹文蛟闻声看去，见女孩十四岁，明眉皓齿，面如润玉，娇俏可人，整个人一看就是通透聪慧，小小年纪，十足的美人坯子，此时弯腰扶着膝，笑的好开心。

曹文蛟也跟着笑了：“你来了……”

昨天随口约的，周晓白当时什么都没表示，曹文蛟还以为没戏，没想到他等了没多久，小丫头居然真的跑来了，这让他深感意外。

中山公园，一男一女两人沿着小径漫步，欣赏园内雪景。

“说实话，自打第一次见到你，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雪是那么洁白无瑕，风是清新凉爽，你是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