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先生！”

陈灵儿施施然一拜，只是余光却一直打量着武植，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让她失望的是，对方只是轻轻颔首，便再次低下头书写起来。

直到他将一本署名的册子递到了陈灵儿身前，陈灵儿定睛一看。

上边几个大字：敬送001号书友陈灵儿小姐。

爱吃马铃薯亲签！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将册子捧在手里，再次施礼，樱桃小口中缓缓张开，“先生若是得闲，可到那春满楼做客，小女子自当扫塌以迎。”

“嗯！”

武植回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继续书写。

见先生事物繁忙，陈灵儿也不便继续叨扰，随即挪步而出。

武植藏在斗笠下的眼睛一直撇着陈灵儿的方向，看对方已经走出纱帐，他才抬起头。

“哎吆，坐的腰好疼啊！”

……

“二号！二号！”

见陈灵儿的签名已经完成，王正继续喊着下一位。

潘金莲正在人群中跟身边的人诉说着什么，愤愤不平、唾沫横飞。

旁边的几位妇人在旁安慰着，“妹妹，别恁地生气了，有姐姐们陪着你呢。”

“谢谢姐姐宽心，就是待会有我们的名额，我们也不进去了。”

“是鸭！是鸭！”

她们坚定的团结在了一起。

“二号！二号！”

就在这时，前面老板的呼叫声再次传出，看见又叫了一位。

其中一名少妇冷哼道：“不知道又是哪位狐媚子得到了名额，怕是又一位窑姐、娼妓。”

潘金莲脸上的笑容还未凝固，拿着签纸的手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她是二号，她很明确！

幸福突然来敲门，敲得她头脑一片空白，旁边女子叽叽喳喳的说话音，她只字未闻。

只管脚步急促，两手一顿胡乱扒拉的向前挤去，并且嘴里不停的呼喊着，以求引起老板的注意：“我是二号！我是二号！”

刚才说话的几人看见这个情形，鄙夷的神情一览无遗，只是低看了眼自己手里比较靠前的号，还是闭嘴吧。

万一待会再叫上自己呢！

潘金莲挤了一会，终于挤到了王正身前，将自己的号递到了王正手里。

王正看了一眼潘金莲，也是被她的美色晃了一下眼睛，随后便移向旁侧，轻声说道：“稍等一下，我去跟先生汇报一下。”

王正进到帐内很快便是走了出来，对着潘金莲说道：“这位小姐，先生请您进去。”

听到这句话，她脸上一喜，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妆容、衣裳，向帐子内迈了进去。

“先生！”

“……”

低头走到案前的她，只喊出了一句，随后抬起头的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

怎么会是这样的？

就在此时，她心中那天上月和那水中蛙彻底重叠到了一起。

她的信仰在此刻崩塌！

此刻她的眼中饱含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