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了看史信，回答道：”一楼没问题。”

史信思考了一下，就对还揉着自己脑袋的芸女士问道：“芸总，你还记得你大概什么时间进入到画室的吗？”

芸女士想了一下说自己差不多八点五十左右，差不多快要到九点了。史信对警察老张说道：“在此之前离开会所的人，应该都没有嫌疑了。只有这个时间还留在会所的人，才有嫌疑。”

郝律师也跟着说道：“对方得手后，离开的时候，应该会携带一个大包，否则，被偷走的作品应该还留在会所中。”

这时大李看着史信就问道：“你姓福吗？”

史信变得不自信起来，嗫喏了一下，说道：“一般吧，谈不上幸不幸福。”

大李很无语，就冲着郝律师说道：”想必你就是华生了。”

在场的人这个时候，才明白警察大李想要表达的意思，晴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就笑场了，很快，大家都明白了这个梗，也都嘿嘿地笑了起来。给大李这么一整，现场本来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就好了起来。

郝律师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夹，从中取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一旁的警察老张。

“我是德之恒的律师，现在主要接经济方面的案子，不过，刚入行的时候，也接过不少刑事案件。”郝律师介绍道。

“哇，鼎鼎大名的律师事务所，还是高级合伙人呢，厉害。”老张是识货的。

郝律师把手指向了一旁正在尬笑中的史信：“史总毕业于警察学院，以前是一名出色的刑警，破过不少大案。”

“哎呀，还真是福尔摩斯啊！”大李立马惊讶了起来，就连老张也不淡定了。

史信内心中其实很忐忑的，自己从来都谈不上出色二字。由于郝律师亮明了身份后，两位警察终于重视了起来，说到底，他们也想赶紧把案件给处理了，当然能直接破案是最好的。这个案件其实并不大，没有人员伤亡，也就丢失了一些字画而已，市场价值也不算太高，满打满算也就几十万。不过，真要拿到市场上，也不一定能卖到这个价格，当然也有可能会超过这个价格，书画这玩意，在没有变现之前，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今天晚上，总共就三个包厢有客人，夏竹厅的客人结束比较早，八点四十左右就结账走人了。而姜大师这一桌客人，除了郝律师、芸女士外，那一帮人其实是郝律师的客户，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因为郝律师刚刚帮他们打赢官司，所以请郝律师吃饭。郝律师为了照顾姜大师的生意，就要求他们选择了金韵斋。郝律师特意提前跟姜大师打了招呼，并邀请姜大师一起出席。

芸女士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这家伙也没提前打招呼，就跑了过来。不过，芸女士跟姜大师的关系很好，郝律师也不好说什么，再加上，郝律师也算是认识了这位芸女士，于是，干脆就邀请芸女士一起，反正对于那家上市公司来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都是无所谓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来一帮人，反正都是公司报销。

这帮人吃好喝好后，还要拉着郝律师去别处活动，郝律师坚决推辞了，这帮人大概是九点十分左右离开了会所。通过监控可以看到，他们离开之前，手里都是空的。其实，他们带了不少酒，酒也没有喝完，不过，他们对会所的环境比较满意，于是，就把酒存在了金韵斋里，意思就是说，以后他们会常来这里的。

郝律师特意解释道：“这帮人肯定不是疑犯，他们是第一次来会所，而且他们压根就没有进入过画室，事实上，我觉得他们对书画也没啥兴趣。”

史信对郝律师的话深有同感，其实，要不是碰到了郝律师和姜大师，他也不会想到要去画室参观的，本来，他过来的目的就只是吃饭而已。正常情况下，他跟王总他们在会所里吃完饭后，肯定就各回各家了，这样的话，他们现在也不会留下来被警察质询。

“被你这么一说，也就没什么人了，难道疑犯就在你们这些人当中吗？”警察大李提出了质疑。

确实如大李所说，去掉会所的员工和夏竹厅的顾客，再去掉跟郝律师一起吃饭的上市公司高管，剩下就只有史信这一桌四个人，再加上郝律师、姜大师和芸女士了。

史信毕竟干过刑警，脑子很好使，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其实，当他看到丢失的作品中，有芸女士喜欢的那副羊时，他就对芸女士产生了怀疑。贼喊捉贼的事，他早就见多了，何况，上次黄总中毒身亡的案件中，也是另一个受害者董小春干的，所以，史信第一时间，就觉得芸女士有着重大嫌疑，而且她的动机也很明显，目的就是不花一分钱，得到自己心爱的画。

郝律师自信地笑了笑，说道：“我确实认为，疑犯就在我们当中，芸总，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呢？”

芸女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郝律师，然后就扯着脖子大叫道：“你这是在怀疑我吗？你疯了吧，你们可都看到了，我可是被人给打倒在地，都昏过去了，我明明是受害者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