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生意人思维，余梁是创业者思维。

胖子觉得做外卖难，不挣钱啊不挣钱。

而余梁，看到的却是一个庞大的增量市场。

当一个未来有很大前景的市场，却还有很多人表示不屑和不理解时，那就代表着：这是蓝海。

余梁看着许多人跑来看热闹，那些拿着手机远远对着姜淳一拍照的贴吧好事者时不时吐槽一句“搞半天就是做个外卖啊”，然后嘲笑两声，他心里忍不住感慨。

单纯。

15年后，这么单纯的蓝海市场，已经不复存在了。

重生前，他带着团队从一堆破烂项目里找希望，比这也难他妈太多太多了。

连从屎里面冶炼贵金属这种项目，他都得看半天，算算有没有利润和市场增量。

那个时候，谁要说2009年的生意不好做，肯定会被赏以一个看傻逼的眼神。

而现在，大多数人居然在点头啊。

余梁用手机打开贴吧网页看了一会，发现那条说他骚扰肖灵的帖子已经被重新捞了出来，风评和他想象的一样开始逆转，今天从活动中心食堂到教学楼，再到西门，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貌若天仙的姜淳一。

有人实锤那是余梁的女朋友，说余梁还着带去上课了，有人兴奋反锤那个骂余梁的楼主，也有人不信，更多人只对美女的长相感兴趣。

快12点的时候，有人把远远拍到的姜淳一发出来了，照片里的姜淳一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传单，一手捋着耳边的散发，旁边还有个漂亮女生，整张照片充满了多巴胺。

没有解释在哪里。

但是后面跟帖全是“西门！！”

不过，还有人单开了一条帖子，说今早看到那个女生哭着出了校门，男的跟在旁边笑嘻嘻，一眼人渣。

帖子很多，却没人提他的“创业故事”。

余梁拿着手机走到伞下，心里寻思一会得让胖子继续他的水军工作了。

姜淳一见他过来，拿着一小沓传单，笑盈盈道：“快发完啦！800张耶！”

蒋尘尘帮着发传单去了，姜淳一和徐丽娜也不想闲着，余梁只好给她们硬派了个“分传单”的活儿，让她们在伞下待着。

其实姜淳一和徐丽娜只要在这待着，就是天然的广告了。

余梁看到姜淳一那么快乐，就有种想逗的感觉，抬手，拿着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还笑，今天你哭着出校门，贴吧里的人看见了，现在都在骂我是人渣呢。”

姜淳一的表情开始微微错愕，直到看到手机网页上真的有一条【今天早上路遇人渣】的帖子，才开始有些委屈和抱歉。

“…谁叫你成绩这么好嘛！”

姜淳一虽然嘴犟，却又看到余梁下颌线和脖子有些细密汗珠，从徐丽娜那里拿了一包纸巾，拿出一张，递给他。

“诺，擦擦汗。”

余梁轻笑，直接把脖子递过去。

“你给我擦，就当道歉了。”

姜淳一微微眯眼，表示无语，但还是拿起纸巾轻轻柔柔地给他擦了两下，不小心碰到余梁的喉结时，又缩回手。

她的手凉凉的，触感很舒服。

“这边。”

余梁又舔着个大脸，换了一面给她擦。

姜淳一气呼呼的又给他擦了擦，但擦完还是很细腻地把他侧脸的汗珠一起带走了。

余梁满意地调戏了一句：“擦汗技术不错，看来经验挺丰富啊。”

“你才经验丰富呢！油嘴滑舌的，肯定骗过很多女生！我还没谈…”

姜淳一话说到一半又停了瞪着余梁，把纸巾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自己擦！”

但姜淳一的容貌太甜了，眼窝也并不深，盯着人也没什么凌厉的感觉。

余梁反看着她，一副鲁豫的欠揍表情。

“你没谈过？我不信，张无忌他妈说了，漂亮的女孩子都是会骗人的，你们学校没人追你？你们川音现在改特殊学校，大面积招盲人了？”

此刻。

“切。”

旁边的人终于憋不住了。

徐丽娜重重翻了个白眼：“你去我们学校说这句话试试，看你走不走得出学校的大门。”

余梁这才干笑一声，看了一眼时间，12点15，也不啰嗦了，转头冲着发传单的六个人挥了挥手：

“不发了，收摊！”

不远处的胖子先走过来：“还没发完呢！剩这么点在手里干啥？”

余梁摇摇头：“广而告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下午去东门继续发，你去把伞还了，然后带女生去吃饭，送她们上车回去，我带他们四个去一趟批发城进可乐，刚好人都在，我们坐公交车去搬货，能省趟货车钱。”

“啊？”胖子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关瑛也去？她也是女生啊。”

余梁嗤了一声：“她叫观音，你就真把她当菩萨供着？人家是来打工的，怜香惜玉轮不到你。”

胖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徐丽娜，立马咳了一声：“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你不吃饭吗？”姜淳一忽然道。

余梁转头看她，笑道：“没事，没有吃午饭的习惯，我有点事，一会你们吃完赶紧回去，太晒了，本来答应的带你出去玩，改天吧。”

姜淳一柳眉蹙起，很想说什么，但开口又成了：“那他们也得吃啊...”

“一会带他们买包子，回去注意安全。”

余梁还挺急的，离下午第一节课1点40也没多久了，他答应了贫困生不耽误他们上课时间，只交代了一句，转身招呼了人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