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低语,对着近在咫尺的‘沙之王’粲然一笑,冰冷的杀机仿若凝成实质,如刀剑逼近,苏宁新塑的肉身,竟毫无征兆地爆炸开来!
“砰!”体内积蓄的庞然巨力瞬间迸发,脚下的地面立刻崩解为粉末,四处乱溅的肉沫与凄美的血之花一同盛放,短暂遮蔽住赫迈尔的双眼——
高亢的尖啸声骤然刺破耳膜!
啸声消逝后的数秒,空旷的天坑中陡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荡起层层回音:“啊!!!”
高高在上的‘沙之王’赫迈尔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身上窜动着狂暴的银色电流,覆盖在体表上的银光每闪动一次,他的惨叫便会愈加凄厉几分,身体不时抽搐…方才的装杯形象荡然无存。
在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暗红色的小刀,刀尖释放出银色电光,涌遍赫迈尔全身。
“怎么样,体会到抖m的趣味了么?”
虚弱的声音在赫迈尔的身后响起,再次凝聚出肉身的苏宁脸上显而易见地多了几分苍白之色,但嘴角却噙着残酷的笑意。
怀中的银色头骨似乎耗尽了所有力量,化作粉末簌簌而落。
显然,令赫迈尔痛苦万分的银色电光,来自于查卢勋爵——这是历经沧桑都无法散去的怨憎,横跨漫长岁月给予夙敌的致命一击!
那把暗红色的小刀,便是这股积蓄了千百年的力量降临的媒介!
只是,既然心愿已了,那,他遗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象征,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以自爆为引,实则是为了隐藏接踵而至的杀招,以达到雷霆万钧般的绝杀!
“戏命师,你果真是个疯子!”
赫迈尔咬牙怒骂,眸中异光闪动。
不仅对敌人心狠手辣,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说自爆就自爆,毫不拖泥带水,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可惜赫迈尔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当某个人不幸碰上一个这两者的结合体后,他的命运,注定是悲剧的。
这是赫迈尔后来常常挂在嘴边的格言,为后人奉为桂宝。
随着银色头骨的碎裂,那如凌迟一般的剧痛有所缓解,赫迈尔得以狼狈爬起,‘黄金的殉葬’的金色辉光立刻黯淡下来,萎靡不振。
宛如男人被榨干后那啥啥了一样。
“该死的蝼蚁!”
赫迈尔四顾,这个城邦的居民早已撤离他二人一对一的战斗场地,被这座城邦的执法者——‘末光之剑’保护了起来,令他吸收他人生机恢复自身的手段没了用武之地,他怎能不恼火?
“只好动用后手了…”赫迈尔脸色阴晴不定,忽然暴喝一声,“‘黄金的殉葬’,开!”
话音未落,苏宁身后的地面蓦然隆起,一道人影破土而出,手中猎刀折射出冰冷的铁光,一刀将好似毫无防备的苏宁捅了个对穿。
那人影仿佛不要命了一般,抵着苏宁的后背前冲,两人竟一头撞入了棺盖大开的金棺之中!
那人影,正是荒蜥!
二人隐没在棺中,赫迈尔的灵体也化作一道暗黄色的流光呼啸着进入其中,黄金棺盖自动合拢,棺上的花纹神秘而晦涩,古穆的气息水般流淌。
这一场大战仿佛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落下帷幕,交战数方似乎就此不复存在,只有沉默的大地,带着满身斑驳疮痍的疤痕,忠实地见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