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想把紫晴和小晴接回来,从此我们各归各位、互不纠缠、互不干扰,各自安好。这无关于孝不孝敬。”哲浩也坚决地告诉着母亲自己的决定。
“好!我们现在也管不了你了,眼不见为净。我和你爸回农村老家去,我们过我们的,你们住你们的。我们也各自安好、互不干扰!”母亲的嘴唇颤抖着。
这是儿子第一次如此地忤逆于自己。
晚上,哲浩开着车在大街上盲目地转着、转着,他先是转到了那对环卫夫妻负责的路段上,而后又徘徊在了紫晴家的楼下,一整夜。
那个晚上,哲浩母亲也气得在房间里抽泣了一整晚,任老伴劝了整宿。
哲浩父亲知道老伴确实有很多委屈!他们的这个晚年的确过得很不易。好像从儿子大学毕业了后,他们的忧心、操心、焦心就从未能停止过。先是儿子因为和顾芸的异地恋遭到对方母亲强烈的反对而痛苦,而后就是紫晴的那场分割了所有人人生的意外。从那以后便是一环环的就如同是多米诺骨牌现象似的一个又接着一个的痛苦、打击、意外。
他知道老伴的软肋就是那两个年幼无辜的孙辈,小晴和小辉。无论他们的母亲之间有着多少的恩恩怨怨、多少的是是非非、多少的纠纠缠缠,那两个孩子永远都是她无法割舍的爱,永远是她无法舍弃的血脉,尤其是小辉。
对小辉,老伴不仅是有着重男轻女的因素,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他们赵家没能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没能给他一个公开公平的童年。让他在短短的人生4、5年里始终都颠簸在中国、美国,美国、中国之间,让他终日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质疑声中。
“紫晴女士,下周我们网站会给你安排又一轮的宣传活动,希望你在下周一能来BJ配合我们的活动。谢谢!”
看着这条网站发给自己的通知,紫晴想了想给哲浩发去了微信:“哲浩,下周让张嫂过来几天。可以吗?”
紫晴的客气让哲浩心痛,紫晴的疏远让哲浩悲哀。
“当然了!紫晴,你又何必要如此呢?是我把你伤得那么深,我才是你的罪人。”哲浩回复着。
“到底是谁亏欠的谁?谁才是谁的罪人?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已没了任何意义。哲浩,等小辉出院了后,我们大家都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吧。”紫晴现在的决心是空前的坚决。
呵,又是等小辉出院了后,又是等小辉康复了后!那时自己还要去面对两座大山:母亲的夺孙大战、紫晴的作个了断。
哲浩在心里狠很地嘲笑着自己,苦苦地嘲笑着命运。
“妈妈,我洗香香,洗白白了。”女儿穿着一条粉粉的hello kitty睡裙、扎着一根冲天辫,就像只可爱的洋葱头似地蹦蹦跳跳地跑进了房间,麻利熟练地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