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二,就在中秋节的前三天,若晨在打工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全身多处骨折。
是若晨工地上的一个工友打电话给若曦的。
在一个深夜里,正当全家都在沉睡中,若曦的手机铃声就赫然划破了这寂静的夜空。
“喂,你是若晨的妹妹吗?他在工地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刚做完手术,现在还在昏迷中。”
睡得迷迷糊糊的若曦以为又只是个电信诈骗的电话,就毅然地用手指划向了挂机键。
第二天,若曦在公司里又接到了一个“沪江建筑公司”的电话:“喂,你是任若晨的家属吗?他在我们这里出了工伤,你们来个亲属处理一下。”
想起昨夜的那个电话,若曦第一次拨通了哥哥的手机。
“喂,谁呀?”话筒里是哥哥那虚弱无力的声音。
若曦迟疑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喂,你现在在哪儿?”
“若曦,我——我在工地啊。若——若曦,现在我这里很吵,要是你没怎么事我就先挂了哈。”
就在若晨迫不及待的想要挂掉电话时,电话好像被他边上的人抢了过去:“喂,若晨的妹妹吗?他昨天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医院里,身上多处骨折。可他就是死倔死倔的,一定不让我们告诉你们。他……”
还没等对方把话讲完,话筒里就传来一连串的“嘟嘟”声,显然又被人抢了过去结束了通话。
和哥哥通完电话后,若曦就再也无法能静下心来工作:哥哥在上海出了工伤,对他不管不顾自己显然是做不到的。呵呵!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浩然也要回家探亲过节了。一家人真的是团聚了,却是以这样的形式。
若曦哭笑不得。
晚上,把哥哥的事告诉了母亲后,若曦妈又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吃早饭时,看着母亲那热切期望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妈,把你们的儿子接回来照顾吧。在中秋节后,我去上海处理他的赔偿事宜。妈,就这样吧!你们什么也别说了。”若曦给瑞瑞剥着一只鸡蛋。
“你一个人去处理——能行吗?”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曦妈对儿子和女儿都一样的心疼。
“没什么行不行的,我也不愿意,可总不能让你们去吧。”若曦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了瑞瑞。
“那——让你哥住在哪儿呢?”若曦妈环顾了一圈这套现在已显局促的单身公寓。
“就将就一段时间吧,等他养好伤后就让他回去上海。”若曦面无表情地吃着稀饭就咸菜,桌上放着的两杯奶和两个鸡蛋是留给瑞瑞和若曦爸的。
当天还是叶喆去上海把若晨接了回来。中秋节后,又是叶喆陪着若曦一起去上海处理若晨的后续赔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