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两个未来大侠,中午都会练习一段时间的蹲马步。好在夏天远去,天气不热的,他们锻炼的时候,除了身体负重,倒不会大汗淋漓。
方细辛年长一岁,因为家境更不好,吃的苦更多,就更加渴望能够强大。淳于白蔻吃不消的时候,偶尔会停下来喘息一下,只有方细辛一丝不苟做完每一段任务。
熬过了前三天的肌肉适应期后,他们两个终于没那么痛苦了。现在能够做的有模有样,任重楼看在眼里,心中欣慰。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星期五,早上五人一起出了小院,前往街道上吃早饭。走在村路间,任芫花突然对着斜前方的远处,尖叫一声。
任重楼循声看过去,连忙板正大妹妹的脑袋,并且朝众人急切地说道:“大家都不要往左边看,可能是谁家的老人去世了。”
言语上及时拦住大家的好奇心,他又揽住小妹,夹在咯吱窝里。牢牢按住任红花的小脑袋,避免她东张西望。
直到彻底走出了这段村路,任重楼才不自觉呼出一口长气。
大妹妹芫花看到的村民院子中死人躺地,周身蒙着白布,任重楼循声也看过。想必芫花惊吓中匆匆一瞥,不会看到远处的全貌。其实在那边角落中,还有好几具尸体,倒是没有逃过任重楼的眼睛。
任重楼心中不是滋味,这么多的尸体同时出现,而且还在一家中,绝非自然死亡。
带着疑惑,他当前也只能先顾着上学。下午散了早学后,任重楼随便找个理由,没有随同大家一起回老家。
送走了众人,任重楼回到村子里。
国人向来喜欢热闹,何况一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肯定不缺事后持续不断的议论。
不费吹灰之力,任重楼就寻找到了一堆人群。
有老有少,有坐有站的,在寒秋难得的明媚日光下,扎堆路边。任重楼凑上前去,果然听到大家,正滔滔不绝地聊起这件满门灭绝惨案。
任重楼的停步,并没有引起聊天人群的介意。凑个热闹嘛,满足一下好奇心,是个闲人,都不免俗。
说是满门灭绝,也不尽然。
“真是惨不忍睹啊,一家子流出来的血,都将地面浸湿透了。”
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刚好拍着大腿,带着戏谑的语气,对事故发出感慨。
通过纷纭杂沓的聊天内容,任重楼脑海里慢慢呈现出这桩惨事的始末。
死人的一家子姓谢,多年来与行凶的刘姓家有旧怨,这份旧怨甚至可以追溯到早已入土的上一代。
恩怨的起始,还是在四十多年前。谢姓和刘姓两家子的爹娘,曾经发生过争地的斗殴,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然而随着老一辈的相继去世,恩怨情仇并没有一笔勾销。谢姓在自家三个儿子逐渐长大一些后,开始对刘家变本加厉地欺压。
刘家这一代,势单力薄。老婆走的早,刘老头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十多年来,一直被谢家压得喘不过来气。
日常细琐事情的纠纷,一般乡下人见怪不怪的。一辈子当中,谁家没有跟别人有过一点龌龊,都不好意思出门。
矛盾的激发,在于刘家独子外出打工了,谢家趁机霸占了刘家一小块地皮。刘家自然不能吃这个大亏,拼了一条老命,也要争回来。结果一闹,刘老头遭到谢家三兄弟的轮番上阵,还被打断了双腿。
刘老头闻讯赶回来的独子,也不知是怎么偷偷混到谢家厨房的。他先在水桶里下了蒙汗药,趁着他们全家昏厥后,除了一个刚过门不久的大儿媳妇,余下都给用刀捅成了筛子。
说起这件因果,也算是好人有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