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澜此刻正一脸生无可恋地跪在正院的厅里,面对盛怒的祖父,她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认命地跪着欧祖父递来的蒲团上。她去过花楼,办程纪的时候,正月十五半夜去的,但皇都的花楼还是走的高端大气路线,为讨达官显贵的欢心,就是雅致里透着豪华,可是西京的不一样,满是异域风格,似那一世的波西米亚风格,太吸引人了。让她一时失察,连祖父这个危险都忘了。
宇文戟黑着脸,坐在主位上,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喝茶压怒火。欧仲怀陪着小心在一旁坐着,时不时地看小姑娘一眼,心想:这才到西京啊,以后说什么也不跟这俩出门了。
小姑娘跪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累了,低声下气地认罪道:“祖父,我不知道是花楼,就多看了一眼,我错了。”
宇文戟黑着脸道:“你自己的买卖,你不知道!”心里越想越气,这夕云、诸葛寒哪里找的人,竟然经营这么大的花楼,还这么异域风......,咦,想歪了,刚才这孩子都看见什么了?
“祖父,我又没出来过,我没见过自己的买卖,我当时给过建议,但我没想到是如此规模,这异域风情也太豪了,西京真的比皇都开放太多了,这个装饰真好看,紫色纱幔,这主意想的,怪不得预存卡这么能圈钱.......”
“宇文澜!你给我闭嘴!”宇文戟怒斥。
欧老二心道:“完犊子,又来了,又来了”
“祖父,我累了,我熬不住了,明天再跪吧。”小姑娘一脸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眼巴巴地看着宇文戟。欧老二一看:我是真服你,能装。
宇文戟深深地吐了口气,起身走过来给她抱起来,送回后院了。小姑娘心里一松,脑袋一靠,还就真睡了。
安顿了小姑娘,宇文戟和欧仲怀在前厅里。宇文戟道:“仲怀兄建议戟带她来西京,可是她身子有什么不好?”
“不瞒世子,我想让兄长给她看看,兄长解毒调理擅长,虽然我与他医术并不分高下,可......,这两年来,我越来越不敢下药了。当初她毒发的时候,我尚且敢用赤丸,可如今我与她太过亲近了,越发地不敢下药。”欧仲怀投入太多感情了,不再是冷静的医生了,他怕自己判断失误会伤了她了。
“我兄长已得了我的信,应该这两日到府,让他诊诊看吧。这孩子身体自带运化毒物之能,两次下毒都未能伤她,这也是她的造化,但总这么带着,她又是个劳心劳力之人,我也是怕这毒困着她,反对她不好。”
“若是兄长解不了此毒,能给她调理也好,想个护住她的法子也是好的,这孩子要干的事咱们拦不住。自从世子回来,她极乖顺,一则是她对你情深,所以听话,二则是她之前身子掏狠了,确实精力不够了。我虽只懂医,但这几年看着,这孩子是个逆天之人,若如此干耗下去,怕尚未达她所愿就瘗玉埋香了。”宇文戟听完,面色极重,他和赤羽这几年把她拖累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