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云大师曾算出她是逆世而来,拯救苍生的人。她护着一个又一个,宇文家、萧家、陈纪衡、那些没爹娘的孩子、当街的小稚子,甚至她护着皇都那些纨绔,只因她说那些人不是坏人。可你发现了吗?外面的魑魅魍魉是近不到她身的,真正伤她的,只有我和你!哥丹威,是南楚战神,在她四岁那年来杀我的,为了护她,我、曾祖父、夕云大师都行动了,但是,我们却掣肘了她,最后因为我们的私自行动,导致她被哥丹威抓走。”
“可是,一夜之后,哥丹威誓死追随她,你看到所有人都愿意追随她,别说夜麒将士,就是皇都养尊处优的少爷公子哥,只要她说冷,那些孩子愣是顶着一身热痱都不离她左右。在马场追风、踏月从不听从曾祖父和我以外的人,可她一去那两匹马王就跟了她。她降墨羽时,踏月比我还急着护她。”
“萧云修,你要信她,她对你我从不设防,可就是因为这个,若你我质疑她一点,她就受不住。这次,祖父理解你,自从走上这条路,你身边已无可信之人了,但这不是澜儿的错,这些不可信的人一直都在!前几天,你癔症了,你可知她曾一度坠的魔道,杀神附体。”
“你我没有护她的本事,就是算是夕云、你父王也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信任她,那才是对她最大的呵护!祖父我今日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参悟吧!”说完,宇文戟回去陪澜儿了。
萧云修在水榭站了很久,他回忆着和宇文澜的点点滴滴,她护着他要自己护的多太多了,自己身边的人对她从无善意,她从不介意,可自己这次失控,竟将她伤成这样,她才不用每天吃药,就让自己给毁了,她得伤成什么样子,才会冲进内力暴揍自己,夕云大师说,她那几日布局全是玉石俱焚的法子,她要走,做完就走,再无留恋。是他把她逼走了,她重诺,把答应的事办完,她就走了,一如她来,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之后的几天,祖父和萧云修一直陪着宇文澜,她内伤不轻,加之伤心郁结,恢复的慢了些。宇文戟没让人挪动她,直接把院子让了,自己挤到父亲的院子去了。宇文澜继续了每日吃药,行针的日子,紫英给她拿了换洗衣服,她只挑了件素色长衫,只让秋月给她编个辫子,漂亮的衣裙她连看都不看了,秋月想给她盘个发髻,被她推开了。这让一直陪着她的萧云修意识到,她仍旧伤着心,没有彻底原谅他。
萧云修去宇文戟那里把狼牙拿走了,他要自己给澜儿把狼牙平安扣弄好,他找了一块羊脂玉,细细的打磨,认认真真地重新做了。
宇文澜还是咳的厉害,欧祖父调了药,陪着她聊天,欧老二哄着她道:“等你好了,咱们俩去回春堂看看,最近银子挣得少了,你得给我添点东西进去了。”宇文澜没什么兴致,就随便给他写了一个方子,道:“这是个毒药方子,您自己看吧,毒老鼠也行,毒男人也行,反正只要想杀,这个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