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澜醒了,这半夜她睡的很不实,只是因为萧云修一直拍着她才慢慢松懈了些,看着被阳光照着的床幔,闻着寺里特有的檀香,在萧云修怀里道:“等我办完事了,我就住这里来,这檀香闻着好舒服。”萧云修搂着她道:“女眷犯了错会送到尼姑庵里,只有上香停留一两天才会住在寺里的。傻丫头,怎么净犯糊涂,你怎么能住在寺里,若喜欢这檀香,以后找师父要就是了。”
“今日回吗?我不太想动,没力气。”宇文澜娇滴滴地问。“得回去了,祖父和我出来久了是要被查的。一会儿抱你上车,继续睡吧。先起来吧,祖父在院子里等很久了。”萧云修扶她起来,才发现她软的无力,帮她穿了件外衣,就扶她靠在床上了。“澜儿,你再躺会儿,我请祖父进来,有什么话回侯府再说吧,你得歇着。”
宇文戟一进来就看见歪在床上的孙女,她看着虚弱极了,萧云修那么大的内力竟然没护过来她,“澜儿,祖父带你回家,咱们好好养着。”宇文戟搂着孩子道,“云修,通知你师傅,现在就回侯府。”说完宇文戟把孩子抱起来了,萧云修拿了给毯子给她搭上就跟着去见夕云了。
宇文澜在祖父怀里,对着刚要上车的萧云修,轻声道:“云修,我想和祖父单独呆一会儿。”萧云修看了一眼祖父,去夕云的马车上了。宇文戟问道:“澜儿,怎么回事?”宇文澜道:“祖父,皇家可曾想与侯府结亲?”祖父道:“先帝曾有意,但我当时回禀过,宇文家家训:不与天家结亲。”
宇文澜这一刻全对上了,所以他要杀祖父,要镇南侯府在南境被消亡,怪不得他对祖父又惧又恨,全对上了。“祖父,叶文成怕就是一个障眼法,真正娶了娘亲的是周生化极!”搂着澜儿的手突然松了,宇文戟完全发了愣,宇文澜本就无力险些摔了下来,祖父抓着她的肩才将她拉回来。宇文戟抱歉地看着孩子,道:“可闪到你了?”
宇文澜看着祖父,好心疼,他对自己连晃神都不敢了,伸手拉着祖父的手轻声道:“这些年我每次见他都有个感觉,但总参不透。您还记得欧祖父第一次给我解毒的时候,您陪着我聊天,我那次就突然觉得他看您的眼神像极了叶文成看您,又惧又恨,我当时就琢磨不明白为什么惧呢?直到这几年,我与云修若是闹了不痛快,他看您也是那种惧怕的眼神。”
“还有就是娘亲为何没被指婚给皇都世家,却指给了一个如浮萍草芥一样的探花郎?您去南境他就想杀您,可回来为何不杀了?甚至我们在西京,他就由着您和我在西京。还有他对我的态度,每次相见都让整个朝堂意外,我甚至得了比皇后还多的东珠,只因为我是镇南侯府快要死的孩子吗?叶氏说有个人逗着我吃奶酪子,叶文成毕恭毕敬地对他,为什么?我将能让叶文成礼貌对待的人都画了,两个嬷嬷虽没见正脸,但她们俩都留下了他和废太子的画像,废太子那时才十来岁吧?他是最像他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