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来了,带着你玩了好久,你喝着他喂你的奶酪子吃的几乎不剩什么了。叶文成悄声告诉我,那是毒药。你死了,他安排我去南境找父亲,我这才知道他也让你死。我冲过去抢了,最后拿到一个碗底的奶酪子喝了,那么点毒,就把我弄乱了,我只记得让身边的人给父亲传句带走你的话,后面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醒来,我在一个宅子里,周生化极总来,他对那个地方特别熟悉。我就一直在那个小院子里过日子,有个喇嘛会给我些药。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反抗他,他威胁我说要父亲死在南境,直到有一天,他喝了酒说了好多听不懂的话,他说怎么也杀不掉父亲,还怀疑是不是有神灵护佑,那一夜雷雨交加的,雷声闪电一直在院子里响个不停,他特别害怕。”
“后来喇嘛给我吃了药,我更糊涂了,我记不得镇南侯府了,我就是到处寻你,他送来好多婴儿,都带着奶味,可就不是你身上的奶香味。直到有一天他给我带回一张小像,好精致的孩子啊!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你,我欢喜了好久。再后来没有你的消息了。我一直浑浑噩噩地,他给了我一首小诗,我极喜欢,他每次念我就会笑,后来他就每次来都念给我听。我只记得那字像极了父亲的字: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共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说你大了,问我许给谁家?我听不懂他说的,就听他恶狠狠地提到睿王,我见他生气就很开心,我就笑了。他就突然说:你喜欢睿王,那好,就睿王吧!我不知道你和睿王的婚事是不是和这个有关。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娘亲对不起你,你的身世、你的身子、还有你的婚事,都让娘亲给毁了。澜儿,娘亲对不起你!”
宇文嫣絮絮叨叨地把这些年的事说了,躺在床上的孩子听的泪如雨下,她娘亲过得好苦好苦啊!母女俩就在床上哭的不行,宇文嫣搂着孩子道:“不哭了,你身子弱,不能哭了,身世娘亲没办法了,你这身子二叔会想办法的,那个睿王你若不喜,我让父亲去谈,咱们和离,总不能让你再受委屈了。”
屏风外的萧云修简直活不了了,这岳母明白清醒了,第一时间给他和离,这叫什么事?宇文澜在娘亲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要和亲亲相公和离,当场懵逼,弱弱地说:“我喜欢云修的,为何要和离?”宇文嫣睁大杏眼,惊讶地看着她道:“你喜欢?真的喜欢?你不要以为是他赐婚就忍了,我就是拼了这命也要让你过好的,睿王若不好,你不要忍着。”
宇文澜拉着娘亲的手,握在她怀里,轻声道:“娘亲,我的相公,只能是他!独一无二,生生世世!”屏风外,萧云修泪如雨下。宇文戟拍了拍他,安慰着。母女俩又低声说了很久,渐渐地没了声音,宇文戟绕过屏风过来,看着宇文嫣搂着睡着了的澜儿,悄声道:“她睡着了,父亲喊个丫鬟进来,给她敷敷眼睛,哭肿了。”
“嫣儿,让云修带她回去吧,她的孩子还等她呢!”宇文戟道。宇文嫣看了看萧云修,点了头。萧云修给澜儿包了毯子,就抱走了。宇文戟对着女儿道:“如今你醒了,也算是天佑我宇文家,澜儿不再孤苦了。她受了很多苦,你被带走后她被关在叶府柴房,靠吃老鼠才活下来的。不是神灵护佑着我,是澜儿带着她的属下护的我,那两年这孩子几乎给自己熬死了,整宿整宿和周生化极斗法,这些年那孩子豁着命护着我和你祖父,若没我们拖累,她不会身子弱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