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澜突然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拉着祖父一直笑,最后笑到肚子疼了,相公忙搀着她,劝道:“慢点,怎么这么好笑啊!”宇文澜拉着祖父的手,问道:“他是不是说那是酸诗,是不是特别不屑地听完,黑着脸走了?”
看着祖父惊讶的表情,笑道:“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妈的,这傻小子说的是什么啊?听特么半天都听不明白!”接着自己就笑歪在相公身上了。祖父愣愣地问道:“他和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宇文澜亮晶晶的眼睛里蓄着泪道:“我过目不忘,看过的诗词总记得很清楚,后来学了写字和画画,我每次题字时,会念给他听,他就会这么说。后来有个书法大家提点我时,他在门外说:这么几个字,又特么不能当饭吃,瞎耽误功夫!那位书法大家再也没让我登过门。曾祖父和他如出一辙,他不是嫌您背的慢,他是听不懂!”
说完,小孙女抬头望向了远处的天空,相公和祖父都明白了,她提到了那一世的老头儿,祖父是那老头尚未谋面的孩子。宇文澜走到祖父面前,笑道:“我没事,我想去飘香楼夜市看看,祖父陪我,行吗?”
祖父和相公陪着顾朗去飘香楼了,小公子在三楼点了烤串,本来想喝酒,相公不让。因为是夜市,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地,倒没发现是顾朗出来了,这倒让小公子踏踏实实地与祖父和相公吃了顿饭。
趴在飘香楼的窗台上,小公子道:“我以前的生活,到了子时大街上都还是人,灯特别亮,车水马龙的,车多到要在路上堵着。我那个时候经常出任务,回家的时候多是寅时,看着聚会的人们在酒肆里喝酒,在斋楼里用餐,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特别伟大,能护着他们快活的过日子。”
这是她第一次说那一世的样子,祖父和相公听着她说,心里满是震惊。小公子道:“那一世,六岁的孩子都可以上学,不要束脩,一直要上十二年,再考类似国子监那样的学院,所以每个人都认字的。有很多学院,学军事的、学工学的、学文科的,学医的,很多很多,男孩女孩都能上学,学成就能到需要的地方干活了。”
“朝堂上男人女人都差不多,选贤者上,只问功绩不问出身。贫民的孩子和贵族的孩子都在一个班上学习,首辅的公子和农人的孩子可以交朋友,甚至因为孩子,首辅还要自己驾着车去接农人出门。没有什么等级,每个人过得自在。”
她说完,几乎震碎了祖父和相公的三观。回头看着他们俩呆愣的样子,宇文澜一笑,不再说话了。小公子又喝了半盏汤,就吃不下了,低头道:“回去吧,吃不动了。”祖父看她吃的少,又劝了几句,见她把汤全喝了三人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