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澜嘴角翘了一下,就睡了。才入夜她就烧的滚烫,祖父娘亲不放心全都来了,退烧药吃了两顿都不见退热。祖父担心地对着欧老二问道:“仲怀,不会是毒发吧?”欧老二摇了摇头,欧谷主道:“她这身子与旁人不同,现在看还是风寒。观察看看吧,说不好。”
一直到第二日宇文澜都没退烧,她的嘴唇被烧的都爆了皮,人也昏睡,喂药的时候睁眼看了看相公就又闭上了。退热的帕子紫英紫名反复地换,冬月一碗一碗的煎药,欧谷主随着诊,不停地换着方子,甚至把她的药典都翻出来了。第三日,众人眼瞅着她烧的小脸通红,娘亲拿帕子给她不停地擦帮她降温,先开始还是温水帕子,到后面都变成偏凉的水了。
一直到了第四日清晨,萧云修才觉得她的温度下来一些了,欧祖父诊着脉道:“退下来一些了,去给她熬点肉糜粥,云修看看喊醒了她,别由着她昏睡。”萧云修轻声唤她,宇文澜蹙着眉,很烦躁,最后到底被萧云修唤醒了。整个人毫无力气,眼神也是飘忽不定,娘亲给她喂水,温声道:“澜儿,先喝口水,乖,慢慢醒醒。”
宇文澜混沌地被喂了粥,喂了药,又睡了。萧云修简直悔死了,带她玩会儿就好了,那日见她高兴,在林子里呆太久了。“云修,澜儿也醒了,你去凝辉堂吧,孟相递帖递了好久了。这边有我和她娘亲,你处理完早点回。”宇文戟劝道。萧云修叹了口气:“辛苦祖父和娘亲了。”起身去了。
一直过了晌午,宇文澜才缓缓苏醒,整个人如被碾轧了一遍似的,娘亲喂了温水,轻声道:“有粥,也有面,想吃哪个?”宇文澜蹙了下眉,娘亲秒懂:“没胃口,娘亲喂一点点,你已经昏睡三日了,不能一点不吃。”一口一口喂她喝了点粥,才慢慢缓上来了。“娘亲,抱抱我。”宇文澜特别小声的轻念了一句。
就是身侧的紫英也没太听清楚,可宇文嫣听见了,心里好疼,起身坐到床上,伸手将女儿抱在怀里,如抱小湉儿一样将她上身抱的紧紧的。紫英紫名也红了眼,给她拿被子盖好,退到下首给她揉着腿。
娘亲轻轻地讲着她小时候的事,说她第一次吃酸杏的样子,“那时候你探着身子自己去抓,我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就已经放嘴里了。那小脸皱的啊,到现在娘亲都记得,小舌头吐了好久,那日赖在娘亲怀里一直抱不走,小湉儿趴你怀里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的你。可你那时候受着苦,酸成那样你都不敢哭,叶家人若看见你流泪又要说些什么。现在好了,咱们在国公府,又有云修护着你,你又有本事,什么都不怕了。”
在一旁此后的秋月插嘴道:“怪不得小姐从不吃杏,是小时候酸过了啊!”紫英瞪了她一眼,遣她出去了。屏风外,祖父一直都在,听着娘俩的私话心里好感慨。宇文嫣轻轻地讲了好久,尽管只有短短的三年,但好像每日她都没忘,怀里的人好满足,虽发着热但娘亲怀里好舒服啊。
萧云修回来的时候,宇文澜已经被娘亲喂了药睡了。一直陪着的娘亲悄声道:“刚睡着,下午退了些热,现在摸着还好,二叔说夜里要是退了就没事了。孩子们我安顿在东厢房了,吟霜带人看着呢,我在西厢房里,有事就喊我。她不舒服,特别娇,你多担待。”萧云修点头朝娘亲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