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满意了?”宇文寒玥在屋内问裕乌义。
“哪里的话,她对我本就不重要,不过一颗棋子,比她父亲多活了一段时日而已。”裕乌义笑着喝了口热茶,“齿颊留芳,沁人肺腑。西湖龙井,我喜欢。”
“裕王爷可不要忘记曾经说的话。”宇文寒玥道。
“那是自然,只不过......还不到时候。”裕乌义道,“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冷血。”
“裕王爷比我想象中更加狡猾。”宇文寒玥道。
“哈哈哈哈哈......”裕乌义大笑。
天,愈加阴沉。不一会儿,雨水如同脱了缰的猛兽,倾盆而下。还有两日就是立秋之日,天凉了许多。
程平章打着伞亲自跟着几个禁军一路将田粒儿运到乱葬岗,田粒儿眯着眼看着程平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胸中流出的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程平章向她点了下头。
田粒儿闭上眼睛,任凭两个禁军将自己随意丢在几具已经逐渐腐朽的尸体上,上面还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尸虫,场面十分恶心。
田粒儿完全可以屏住内力控制血液流动自救,可她没有,她此刻什么都不想做,脑海中一遍遍放映着宇文寒玥面无表情将剑插入自己的胸口的样子,动作利落干脆,一点不拖泥带水。
你就这么想我死吗……田粒儿在心中一遍遍问……可惜始终没有个答案。
“好了,尸体已经放到乱葬岗,你们回去吧。”程平章道。
几个禁军启程回宫。
看到无人后,程平章迅速将田粒儿抱到一处干净的平地,在一棵可以避雨的大树下拿出一瓶药粉,“对不住了,粒儿姑娘。”田粒儿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程平章将田粒上衣脱下,迅速用干净的方巾擦净伤口周围的皮肤,并撒上药粉。之后从自己贴身衣服上撕下干净的布料为她简单包扎,再将其衣服穿好,把雨伞也留在这里。
程平章准备离开。
“等等……”田粒儿靠着大树,问他,“为什么救我。”
“家妹做过伤害你的事,你帮家父求过情。这都是程府欠你的。”程平章道。
“这些事,与你无关。”田粒儿道。
“若不救你,我过不了心里这关,后会有期。”程平章冒雨离开。
田粒儿盯着地上的伞,一动不动。“活下去……”田粒儿的心中一直有这个声音,她要活下去,她决不能让想让她死的人如意,想害她的人,她要让他们一一偿还。
“还不出来?是要等我死了篡位吗?”田粒儿道。
“我是看你是否真正清醒了。”莫亦痕出现,“这里根本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
“带我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田粒儿拽着莫亦痕的衣角。
看到田粒儿此刻的落寞与难受,莫亦痕恨不得这剑是刺在自己身上。他抱起田粒儿,向云梦山飞去。
太子府内。
“太子殿下,这万万不可呀,您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破坏大计!”魏达也皱着眉头,心急如焚,他不想谋划了一年的事情最终因为一个女人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