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急着召我来是为何事?”此刻已经深夜,刚过亥时,宇文寒玥被召进了乘栾殿。
“柔然公然挑衅,连北辰也被袭受伤,朕思来想去,不能输了气势,否则日后其他国家纷纷效仿,后果不堪设想,你是否愿意带兵一战?”宇文拔拓正襟危坐,目光如炬。
“能带兵讨伐柔然,儿臣求之不得,怎会不愿?只是父皇为何今日早朝时不说此事?”宇文寒玥问道。
宇文拔拓站了起来,走到宇文寒玥身边,“进来发生很多事让朕怀疑朝臣中有奸细,但还未查出是何人,此事你秘密出行,朕已经派了五千精兵连夜赶路,想必现在已过了洛阳,朕还命人将圣旨传到了北疆,若有需要,请他们支援。”宇文拔拓转了个身,又说,“只不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尽管看情况攻打,朕只要捷报。”
宇文寒玥领了旨,立刻赶回泓王府,之后与恪清一同去追赶五千精兵。
李总管端了参汤进了乘栾殿,神情恳切,“陛下,您已经连着三日没好好休息了,奴家命御膳房热了参汤,您趁热喝口吧。”
宇文拔拓看了一眼李总管,叹了口气,说,“还是你体恤我。”
李总管连忙跪下,“多谢陛下抬举,奴家知道丽妃娘娘和常贵人也整日为陛下忧心呢。”
“呵,”宇文拔拓看着脚边这老太监,冷笑着,“你倒是谁也不得罪。”之后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参汤,便立马吩咐,“去派人把与熹妃相关的卷宗全都找出来,把他也带过来。”
“是,奴家这就去找人。”李总管跟随宇文拔拓近三十年,总能猜到他心中所想,可今日要偷偷跑回的尔绵成昆和熹妃卷宗这举动让他实在想不明白,要说,这熹妃已经消失二十年了,当年禁凤令一出,有的史官为保命未记录相关的事件,此刻陛下突然要,也不知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尔绵成昆明明逃了出去,又平安无事地回来,看来近期又不太平了。
此刻的宇文寒玥正快马加鞭奔波在路上,与恪清两人如同黑夜中两道黑色闪电。
“王爷,此事很急吗?您自小体弱,从前陛下从不让您这么晚还出门,如今还是大远门。”恪清问。
“此事应该不急,可他有急事要做,那件事不方便被我看到,从前我心智未熟,他未防范,如今他觉得我羽翼丰满,便将我支开。”宇文寒玥冷声说。
恪清十分吃惊,“陛下竟专门将咱们支开,他可知道那柔然人有多么野蛮,四皇子都负伤回来,我们也不会好到哪去啊,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为何事竟不顾将王爷置身危险的境地。”
宇文寒玥目光冰冷,“你看到的太片面,有很多年了,未感受到他真正的关心。”
恪清又被他惊到,平时话语极少的王爷如今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复,便默不作声,两人一前一后,扬鞭而去。宇文寒玥心中清楚得很,此刻命他去遥远的边境,朝中必有大的动荡,也许是关于储君之争,如果是,那四哥应该就是了。也许是关于母妃的事情,而且是坏事,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种原因让他觉得自己不重要,他放任自己的死活……宇文寒玥叫了二十年的“父皇”,他父亲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些的。隐隐中,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缘由就是自己探寻多年的事。
如今已入秋,秋风萧瑟,天上的云变得高,地上的植被腿去了一些绿意,程府的几朵睡莲还在与时间做最后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