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墨这两晚在紫藤咖啡?”
“是的。您回国前,他很少住家里。”
“去看看!”
“小老板最近加班,十点前都在公司!”
“先去公司!”
“好的!”
从医院出来,时歌没有送瑾知回家,而是带她去了富豪路66号。园子里亮着明亮的灯光,他们坐在空旷的院落里畅想未来。
“夏天的夜晚真美,我好像听到了星辰的耳语!”瑾知躺在摇椅上瞭望满天的星辰。
“瑾儿听到了什么?”时歌看着瑾知,她才是他眼里闪亮的星辰。
“一些很奇妙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瑾知俏皮地笑着,治愈系的笑容让人沉醉。
“终究是我愚笨了,我竟没听到分毫?”
“呵呵…”瑾知笑而不语。
时歌闭上眼睛,躺在摇椅上慢慢地摇啊摇,全世界的喧嚣都与他无关,悠然惬意。
瑾知看了看一旁的时歌,踌躇着要不要把叶家和谢长荣的事情告诉他。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也不想他凭空再多出烦恼。
“修远…”
“嗯,”时歌坐了起来,看着瑾知,问:“瑾儿有话对我说?在医院我就看出来了,你看谢董的眼神很复杂?”
“你发现了?”
时歌点了点头,问:“是因为谢孜墨?”
“不,不是。”瑾知说:“他和叶家有一些渊源…”
时歌有些诧异,一副严谨的表情等着瑾知继续往下讲。
“他曾经是个孤儿,是我祖父母收养的义子,是我父亲的义兄…他也是偷走叶家传家宝,致使我祖父母过早离世的因由…”瑾知用简单的三五句话就概括了谢长荣与叶家的关系。
时歌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嗯…”瑾知望着夜空长长地舒了口气,说:“爸爸说往事已矣,今后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了!可我,却还放不下对他的厌恶和仇怨!修远,我该怎么做呢?”
“叶长荣是个不简单的人,我也希望瑾儿置身事外!我相信岳父大人自有主意!”
“嗯,爸爸也这么说!”瑾知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好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培训班的美术课!”
“其实…瑾儿可以留下?”时歌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瑾知。
“想得美!你还得再等等!因为…我还没有听到你的音乐会!”瑾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时歌说:“…今天有些遗憾了!但,我会期待下次!”
“我也很期待...走吧,送你回家!”时歌拉着瑾知的手,“我还能再混个厅长当当?”
“当然不能!”
“为什么?”
“不能说的秘密!”
“你不说我也知道!”时歌坏笑。
“哼!”瑾知甩开他的手朝车子走去,她期待着他的求婚,又害怕那一段梦幻美丽的场景来得太快,怕激情过后的感情冲淡,怕热恋后自己的患得患失。
时歌把瑾知送上楼,他没有像先前一样要留下。他只是深情地拥抱了她,良久良久。离别前,吻了她的额头,说了晚安,用迷人的笑容在走道的尽头定格在她眼里。
月影稀疏,他的车在空旷的道路上疾驰,夜风涌进车窗,《I'am yours》的音乐在空气里久久吟唱。
偌大的公司,只有设计部经理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团队晚十点下班的规定已于今天解除。
一个人的办公室安静得怕人,谢孜墨只专注着自己的设计稿,尽情工作才能麻痹爱情失意的苦楚。盯着画面久了眼睛有些疲劳,起身准备去泡杯咖啡。
听到一阵脚步声,沉稳有力的声音,他似乎猜到了是谁。在无数个雷电交加的夜里的时候,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容易被听见,他的听力是这样得到了磨练。
“父亲!”在谢长荣刚踏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便喊出声来。
“吃饭了?还不下班?”谢长荣问,一副严肃的表情。
“回去了也是闲着,在公司还能找点事做!”谢孜墨说:“给您冲杯咖啡?”他扬了扬手里的咖啡杯。
“不了,我怕失眠。”谢长荣坐到休息区的长沙发上,说:“坐过来聊聊!”
谢孜墨把咖啡杯放回原处,坐到父亲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问:“您去了医院看小姑?”
“是,碰上Dana和瑾知。”
谢孜墨笑了笑,笑里带着些许苦郁,说:“小表哥总是让人欣羡,我是羡慕了!”
谢长荣心情复杂,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的失意让人心疼,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明亮的灯光下,父子二人相对而坐,能聊的话题却寥寥无几。
“今晚回家?”
谢孜墨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回吧,父亲都发话了!”
“那就走吧,养精蓄锐,总有厚积薄发!”谢长荣用两个成语概括了他想对儿子说的所以话,两个词里寄语了深深的厚望。
谢孜墨听懂了,他缺少的关爱因这两个词而重燃,在心里下了某种决心,他的步伐也变得像父亲一般沉稳有力。
灯熄了,是为了明天更灿烂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