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公司的事情好像挺复杂,三天两头要出差,瑾知,你听妈的,早点把婚事确定下来,这样修远的心能更安定一些!”
“也许他还没想好呢?我也没想好!”瑾知显得没那么自信。
“你在担心什么?”沈馨子说:“惠子和羽书都不反对,你们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瑾知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来原因。
“等修远从伦敦回来,让你文叔领着他上门找羽书提亲!正式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瑾知想笑只能忍着,赶紧转移了话题,问中午和晚上吃什么。
“下午去趟菜市场吧,买点新鲜的食材,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餐,顺便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瑾知瞬间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妈,一起去买菜没问题,结婚的事先缓缓!”
“为什么要缓缓?”
“他…还没向我求婚呢!我总不能求着他把我娶回去吧?我可没有这么恨嫁!”
“说得也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沈馨子又问:“修远…没有对你…”
“没!当然没有!”瑾知条件反射似的抢答,脸上写满尴尬。
沈馨子庆幸的同时又有些疑惑,问:“真的?”
“妈,您放心,我自有分寸!”瑾知在心里暗自捏了把冷汗,没嫁人前守身如玉果然是女生的底线。
时歌到公司的时候,谢孜墨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啃苹果。
“小表哥这不急不慢的样子有违Mieko的工作准则,更早更快更高效,你是一样不沾边!”谢孜墨开始数落时歌的不是。
“你能做到就行!放心,我不跟你抢总裁的位置!”
“这么说你早已看透伦敦行的用意?”
“谢董的心思高深莫测,不要轻易去猜,徒劳无功!”
“你对老爷子评价很高!”
“敬畏之心能让我保住饭碗!”
“你不像这么胆小的人!”
“要养家糊口就得有份稳定的工作!”
“你这分明是在跟我炫耀!”
“算是吧!我的女人,你最好少打主意!”时歌的话有股子火药味。
谢孜墨呈现出他招牌式的笑容,一边啃着半个苹果一边走出办公室。
时歌冷哼一声,开始投入工作。
下午三点,二人一起去了Mieko的工厂车间,了解秋季新品服装的原材料和品质,及新的制作工艺。两大部门的经理亲自做起了质检员。
谢孜墨看着自己的设计稿在一步步的制衣流程下变成一件新衣,心里升腾起自豪和喜悦。他还亲自体验了一把老师傅的裁剪和缝纫机,这些传统的手艺才是服装人永不过时的传奇。
时歌则是对工厂设备和管理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那就是静心和高效,确保每一件服装成品都能完美无瑕疵地展现给顾客。
一个褒奖,一个严苛,本是毫无默契的两人,却完美配合了一次工作的巡察。从工厂出来,谢孜墨邀请时歌去喝个小酒。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邀请时歌了。
“小表弟,我们还没到可以举杯畅饮的交情!留着你的酒钱!”时歌再一次拒绝。
“小表哥心胸狭窄了点,做总裁的人当君临天下!”
时歌只是一阵冷笑,上了车,疾驰而去。
“自傲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也不会例外!”谢孜墨露出最假的笑容,自语着上了车。
黄昏的天边,归巢的鸟儿追着西沉的落日。空气沉闷而燥热,有一场疾风骤雨将至。
时歌回到文宅的时候,沈馨子正在院子里打理花圃。瑾知在房间里跟崔主编讲电话。时歌把车停进车库,沈馨子放下手中的活,只有瑾知的通话还没结束。
沈馨子拉着时歌在凉亭里谈话,表情从轻松到严肃。
瑾知的心如压了块大石,有些喘不过气来。崔主编要离开出版社了,她和家人会一起移民去国外,刚刚的电话算是她和瑾知的告别。陪伴和督促了自己三年的主编,像大姐姐一样关注和关怀自己的知己,又更像是自己的伯乐,瑾知一下子无法接受,就如同理想被抽走了灵魂,抽走了写作的热情和信心。她有些沮丧,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几声惊雷,乌黑的云层挤压下来,瞬间变了天,狂风暴雨一同袭来。
时歌和沈馨子赶紧跑进屋里。
文轩明的车也刚刚开进院子,再晚一点他可能就要在单位吃快餐了。
珍儿一进屋就抱怨这一场讨厌的暴雨,看到哥哥和姐姐都在家,瞬间又变了一张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
“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沈馨子说。
“那就下一整晚吧!”珍儿兴奋地说:“哥哥姐姐今天可以在家过夜了,太好了!”
“下一整晚,明天你就要坐船去学校咯!”文轩明笑着说。
“你父女俩别耍嘴皮子了,衣服湿了赶紧上楼换身衣服,我们准备开饭了!”
瑾知看着窗外的雨一脸惆怅,时歌进了房间她也没发觉。
“文人墨客总有对雨极多的感慨,瑾儿在想什么?”时歌站在瑾知身后,看着她看的方向,暴风雨摧残下那一片仍然坚毅的花圃。
“想了很多,但其实什么也没想明白!今天的我有点糊里糊涂的!”瑾知回头看着时歌微笑,跟窗台下风雨中的花圃一般坚强的模样。
“谁的电话?”时歌问:“我说的是刚才!”
“崔主编。”
“她又催你交作业了!”
瑾知沉默着,半晌才勉强笑着说道:“她跟我告别,说再也不会催我交作业了!”
“她怎么了?”
“她移民了,说要去过新的生活,开始新的事业!”瑾知回头看着时歌,眼里有笑也有伤感。
时歌拉起瑾知的手,十指紧扣,暖心地说道:“瑾儿,我懂你!不要难过!我也可以成为你最知心的导师和读者!”
“你真厉害,竟然看透了我的心!”瑾知露出灿烂的笑容,激动地扑进时歌怀里。她已全然忘我,忘记这是在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