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离没听到柳芊芊回话，看着她跪着的模样，乖乖巧巧的，却竖起了保护膜，犟种一个。

柳芊芊不敢说话，她早就做了心理建设，会被陆晏离审问，或者更悲的结局。

“那你是怎么违心这么久来伺候我的？”陆晏离的声音再次传来。

柳芊芊不太懂，陆晏离问的这些问题，就像他一个被抛弃的人，她认真回答。

“本来认命了，想跟将军过下去的，可是，将军对我亦是不满意，我也曾经试探过将军是否对我有一点动心，哪怕一点也好，我也有留下来的勇气，可是将军的回答总是我没有资格，休想之类的，我渐渐明白，将军心里或许也是有心上人的，我也死了心，既然我们两个人都有心上人，倒不如将军最后恢复身体后，我愿意让出正妻之位，与将军和离，只愿将军能放我离开将军府。”柳芊芊说的半真半假吧，她想留下来，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不想留下来，是因为这荣华富贵不是一般人能享受了的。

她想活着。

许久，陆晏离没有说话，柳芊芊低着头，不敢看他，突然听到一声生硬的回复。

“你确实不配！”

陆晏离说出的话像是冰碴子，直扎的柳芊芊心里泛疼。

柳芊芊跪着不说话，任由陆晏离侮辱，却等来这五个字之后，又没有了声音。

忍不住抬头看，却与陆晏离对视，平时仅有的一根黑玉簪悲抽调，满头乌发，有些凌乱的散下来，落在肩头，与雪白里衣相衬下，漂亮的锁骨意识若隐若现，却当得了矜贵二字。

但是她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骄傲与带着些许的怅然的复杂眼神，眼波流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凛冽桀骜。

“你这么确定，未来你我和离后，你的心上人会等你？”陆晏离问。

“不能确定，我甚至会怀疑自己下一瞬间都会变心，又怎么能要求别人？”柳芊芊回复，“不过，我确定，我不想待在将军府里。”

“柳芊芊，你越想离开，我却越想将你困在这里。”陆晏离眸中却升起一丝倔强。

柳芊芊脸上闪过震惊，便道：“将军难道不想给心上人一个名分吗？”她知道古代最注重名分和声誉。

“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我有心上人？”陆晏离躺在床上懒洋洋道：“凭你的猜想？”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与丫鬟同房？”柳芊芊能够拿得出手的砝码也没有了，不禁有些奇怪。

“不想。”陆晏离淡淡道。

不想，他的一个不想，就可以给丫鬟下药，可以找外人来代替，她以为多大的谋划，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不想。

柳芊芊看了陆晏离一会儿，不禁问：“将军难不成对我动心了？”

“你哪里值得我动心？”陆晏离是掌握全局的掌控者，懒洋洋的将柳芊芊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继续羞辱道：“信口开河，谎话连篇，弄虚作假，见利忘义，你值得我动心？”

柳芊芊：“……”她不过是想激他一下，他一下子这么激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