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李兄真的捅死我,那就算因公殉职,我也可以与家人团聚,李兄算是成人之美,不过应该从此就被关进黑山病院出不来了吧。”
黑山病院,这四个沾着消毒水和药味的字从李铁的耳朵传进去,直接敲击着李铁的神经,跟司徒忍相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知道哪一步就掉进他挖好的坑里。
“秦越的分尸案,你这个耳听八方的宣传科科长还用得着问我?”李铁脱下衣服裤子躺回床上,仿佛司徒忍不存在,就想着司徒忍但凡要点脸,都会坐立难安,但是司徒忍依旧厚着脸皮坐在李铁的床前。
“事儿都是那些事儿,但是说事儿的人不一样,事儿也就不一样,古话怎么说来着?横看成岭侧成峰嘛,多听听群众的声音才能尽可能还原真相。”司徒忍看李铁不接茬,甚至自顾自地抽起烟来,仿佛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李铁坐了起来,“秦越案,首先这个男人与刘薇应该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高厅长反而与刘薇来往比较密切一些,而且如果是刘薇杀的,她应该知道秦越的DNA已经在警局留过底,还大老远在南境分尸,再跑回这个很容易就弄明白身份的地方抛尸,无论怎样我都想不通背后的缘由,动机,地点,手法,通通存在一些理不通的矛盾,凶手有种做了很多多余事情的....仪式感?”李铁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只想赶紧把这个宣传科长打发走。
“你真不抽烟?”司徒忍又把烟掏出来。
“不愁,怕你在里头下迷药。”李铁把被子一盖,“你走吧我没别的可说了。”
“会不会是那个邪教?”司徒忍把烟收了回去,撂下一句话起身,李铁听到了熟悉的词“邪教”,把被子掀开,司徒忍把门关上,留李铁一个人在这里疯狂转动脑里的思考核心。
李铁是追踪一个邪教头头之后,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家凶案现场还成为了嫌疑犯的,难道那些邪教真的从他们的神那里获得了什么神通?如果真的有什么莫名力量在推动这些事情,身为凡人的李铁如何与他们对抗?张三是否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被人害死?
又是一夜无眠,与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前夜一样,李铁睁着眼睛看见了太阳升起。
“李铁,起床了。”高思思直接用钥匙拧开了房间的门,看见睁着血红双眼坐着的李铁吓了一跳,把手伸向了身后的电击枪。
“我没事,没犯病,啥事?”李铁揉了揉眼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利索地穿上了衣裤,“还有我连起码的隐私都没有了么?”
“受监视的人还真没有隐私....”高思思指了指房间里的摄像头。
李铁一晚上思索太多,又被司徒忍膈应了一晚,甚至没发现这个就摆在头上的摄像头,幸好昨天晚上没打那个二皮脸,但是这样的话,知道司徒忍来找李铁的人就数也数不过来了,高厅长跟司徒忍,明牌博弈,两个老狐狸玩得够花。
“走吧,收拾收拾。有长途外勤要出。”高思思把几件甩到床上,“别穿你那几件衣服了,怕人不知道你是精神病似的。”
“你还别说,这种文化衫根据苏医生说,网上的仿制品还挺好卖的。”李铁看着那几件背后写着黑山精神疗养院的衣服,想起来自己之前穿着这几件衣服招摇过市,甚至没引起太多侧目。
“别贫了,我们去南境,秦越的饭店。”高思思把李铁手上的衣服拿走,“给你五分钟,给我收拾赶紧出来,警车等着呢。”
南境,秦越的殒命地,全国毒品的最大源头,龙蛇混杂的热带丛林,这个案子,要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