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谢清漓再也忍不住,她用力拍手,掌声清脆而响亮,对着隔壁房间高声道:“精彩,真是精彩!陆大人与陆夫人鹣鲽情深,真是令人艳羡!只是那无辜枉死的周氏,令人可怜可叹!”
陆修章瞳孔骤缩,他未曾料到隔壁有人,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偷听本官谈话?”
谢清漓微微勾唇,语带嘲讽:“偷听?在下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想在此品茗独处片刻,却不想先是听见陆夫人私会外男,又听到陆大人包庇她的杀人恶行。这等清雅脱俗之所却发生如此不堪入耳之事,真真是扫兴至极!”
陆修章闻言,脸色变得铁青,他冷声道:“你……”
谢清漓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哼道:“在下原本听说陆大人是位好官,百姓们夸你爱民如子、铁面无私,与之前的知府黄岱截然不同。哼,他们又怎会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上哪有什么好官?”
“可叹,当初太子殿下下令在府衙门口设立那块写满黄岱罪行的巨石,以警示后来人。没想到石头上的字迹还光洁如新,这后来人已经开始姑息养奸,徇私枉法。不知太子殿下何时再来,若他来了,在下一定要当面问问他,这东陵还有救吗?”
谢清漓说完,便摔门而出。她需得好好想想,若是陆修章执意包庇毛氏,她是否要借助楚云沧的身份处理此事,亦或者采用寒绝的办法?
那厢,陆修章脸色惨白,他目光呆愣地盯着那面墙,心中羞愧至极。是啊,他整日进进出出都能看到那块巨石,心中极为唾弃黄岱,但今日他如此包庇毛氏,又与黄岱何异?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他转头看向惶惶不安的毛氏,眼神中满是决绝,高声道:“邹大,进来!”
寒绝推门而入,懒洋洋道:“大人有何吩咐?”
陆修章目光凌厉地看向毛氏,沉声道:“毛氏涉嫌谋害其表姐周氏,押回府衙,暂时关在班房。本官即刻派人去浔州调查,待查明事情真相,再行升堂审判。”
陆修章那冰冷的话语,令毛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怖,她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突然抓起地上的佩剑,飞快朝陆修章刺去。
寒绝飞身上前,狠狠一脚将毛氏踹翻在地,将毛氏的双手扭到后背,令她动弹不得。
陆修章缓缓坐回椅子上,疲惫道:“用本官的马车,你先将她押回去吧!本官在这里坐坐……”
不过半日,陆大人大义灭亲,亲手将陆夫人关入府衙大牢的消息,便传遍了嘉洲府城的大街小巷,陆大人为了避嫌,还请同知大人主理此事。
百姓们议论纷纷,他们中有些人不断猜测陆夫人到底犯了什么样的大错,但更多的人则在感慨,他们终于遇到了青天大老爷!
深夜,邹平风尘仆仆归来,他将一只大红色的锦盒交给谢清漓,温声道:“乖徒,为师想回凤潜一趟。告诉你义父,张公子和陆姑娘的文定之喜,师父怕是要错过了,礼品先给他,喜酒以后再喝。”
谢清漓呼吸一滞,焦急道:“师父,您独自回去,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