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我看虞晖急匆匆回了房。
他绝对有鬼,我悄咪咪的跟了上去。
我从门缝里看到虞晖背着门偷偷拿出了什么东西,我偷偷摸进去,跳到他的背上。
虞晖吓了一大跳,我一个重心不稳,勾着他脖子摔倒在一旁。
一大袋钱。
“祖宗你这阴魂不散的干嘛。”虞晖摸着屁股说道。
“你这是要干嘛?”我声音沙哑地说道。
“嗯?能说话了?小屁孩瞎打听什么。”虞晖没好气的说。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这秘密不跟我说,我晚上可睡不着觉。
缠了他半天,他才附耳小声跟我说:“我打算攒一套妆奁送给梦安,东街那边有一套螺钿漆器的妆奁,特别好看。”
“你这是要出大血啊。”我清清嗓子小声说道:“平时抠成那样。”
唉,还是不大能正常说话。
“你懂什么,对心上人当然要舍得花钱。”
“那东西多少钱?要我赞助你点不?”我说。
“要五贯,我这些年也有攒一些钱,四个月月钱也就够了,应该能赶上梦安的及笄礼。”
“你也不怕东西被人提前买走了,那种东西不会有很多吧。”我盘算着。
“那也没有办法啊。”虞晖说道,摊摊手。
“你这点钱想娶个老婆是真难,你花光买个妆奁又不是不过日子了。”我捂着喉咙笑道:“这样吧,每个月再给你涨五百钱月钱,分成不变,这酒我给你五贯钱做报酬,可以提前预支你一半作为定金,你看如何?”
虞晖眼睛发亮的看着我。
我特么给他看的有点慌,我说道:“你别整这死出,我是担心虞姊姊跟了你饭都吃不饱。”
虞晖抱着我拍拍我的背说道:“好兄弟,明天我请假一天,我陪你上山摘桂花,照你这个速度,得摘到什么时候去?还有你要多少坛?”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执行力吧。
“先来个十坛吧,剩下的明年开了别的花花再说。”我笑着说道。
“按醇酒一斗酒五十钱来算,这可是一百斗酒,十石啊。粮食要我自己买吗?”虞晖掏出个算盘拨拉着说道。
“酿酒的材料钱记我账上好了,虞先生酿的酒,怎么能用市场价算呢,那是虞先生对我的心意。”我故作扭捏地说着,一只手拉着袖子遮住了半张脸,做着怪样。
“淘气。”虞晖笑道,摸了摸我的头。
我们哈哈笑了一阵,我望了望虚掩着的门,走过去将门关上,然后坐到虞晖身边,说着:“忘了问了,那黎书是什么来头?”
“他说是灾民,父母双亡,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虞晖看我问这个突然也谨慎了起来。
我想了想回道:“那倒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只不过我看他特别喜欢看书,尤其是儒家经学,性格也很沉稳,觉得可以走走仕途,而不是在咱这小医馆里待一辈子。”
“哟,这是主家想栽培他啊!这孩子我看也是挺好的,心思细。本来当初是你提了一嘴要个小跟班,我想想也是,你都大了,不好再让虞姬帮你洗澡洗头的,我也就按着照顾你的要求找的。在我那学学医理先,再送到你那去,我怕太大的孩子心思重欺负你,找个比你稍大一点的,你们也好聊到一起去。那不是后来王大人来了,没让他去后院么。你想让他做什么,遂你心愿就是。”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清清嗓子。
虞晖想想又说:“若是走仕途的话,十七八岁就可以开始做小吏了,到时候你身边不又缺人了么?”
“无妨的,我没那么脆弱,要一个人花费青春或是一辈子来伴着我,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事儿呗。”我笑着说道:“先再观察观察,他人品要是可以,我想把他纳入族谱。”
“你这是?”虞晖欲言又止道。
“陛下是允许我延续司马氏这一支的,他是知道我这个情况的,所以,他允许我有继承人可能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