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茹芸怒火中烧,俏脸瞬间变得煞白,竭力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那你能否拨打一通传讯?”
“坊主性烈如火,会议期间,我怎敢随意打扰?”
“那你便告知我他的传讯符编号,我自己联系便是。”
甘甜依然摇头拒绝:“若坊主得知是我泄露了号码,归来之际,怕是我也难逃责罚。”
接连遭遇阻挠,江茹芸的仙家骄矜再也无法忍受,嗓门陡然提高,拍击柜台质问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仅是向你询问些许小事,为何与我纠缠不清?你究竟有何居心?”
甘甜一改先前的淡漠,露出豪爽一面,卷起衣袖反击道:“好啊,你倒愈发嚣张起来。你这连身份令牌都无法出示的实习仙记,竟耗费我半个时辰光阴,未曾向你问责,你反倒振振有词?”
争吵间,甘甜的几位同僚闻声纷纷聚拢而来,群起而攻之,让江茹芸无言以对,只得放弃采访,黯然离开商场。
行至街头,江茹芸心中焦虑万分:如何是好?本欲凭借独自完成采访任务来博取表现,如今事败,回到宗门岂不是要被方宴耻笑至死?
回首望向一头雾水的摄影仙记,江茹芸灵机一动,唤他前来附耳低语一番。
“这……似乎不太妥当吧?”
“有何不妥?警方对于此事已做了大致阐述,你只需稍稍睁一眼闭一眼,助我一臂之力便可。日后必有所偿,定会让你不吃亏的!”
说着,江茹芸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枚百两金晶令牌,塞入了摄影仙记手中……
此刻,方宴恰巧以传音之法接入江茹芸的通讯玉简:“如何,同修为的搭档,此次采集天地之事进展可顺利?”
江茹芸轻咳一声,神态自若地回应:“岂需多言,采风已毕,此刻便着手炼化文字之力,凝聚新闻真章!”
“哦?竟有此事?掌门柴真人再三叮嘱,务必确保所采集之信息精纯无暇,你可确信无误?”
“你还是先顾好自身吧!在我面前少施威压,莫非你以为自己已是本门长老?”
电话那端只传来一阵静默,显然江茹芸已然切断联系。方宴一时未能回过神来,他刚才还在与甘甜共通灵识,确认江茹芸在采访过程中遭遇挫折,怎料她竟声称采访一切顺利?
这个谜团很快得以揭晓,方宴几乎要在这世俗大道上失声大笑:此女果真不凡,为保颜面,竟欲凭空捏造天地异象?
原本他意图令甘甜给江茹芸一个小小的教训,待她碰壁之后再向他求援。未曾想到这位女子胆魄非凡,竟出此下策!
午时,二人相继返回宗门报馆。
柴鹏视这篇报道为重中之重,立刻召二人进入修炼室详询详情。
方宴秉持着修士诚实之德,详细叙述了他在尘世执法者处沟通交流的过程,并在话语间略露一丝遗憾之意,微叹道:“看来还是修为尚浅,若非对方心绪波动,此行的洞悉天地之力应当更为深厚。”
听完,柴鹏自然免不了教导几句:“初入仙途,略有疏忽亦属正常,汲取教训便是。然,相同的失误不可重演,否则,休怪我无情!”
方宴则装出一副敬畏谨惧的模样,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窃喜。
这一幕看在江茹芸眼中,让她倍感得意,认定自己的搅局计划已然奏效,便想着继续加大力度,早晚会让方宴吃足苦头。
“那么,在受害者身上的仙缘调查进展如何,江师妹?你所采集的天机是否已有收获?”
江茹芸早已编织好一套巧妙的谎言,将她的假想采访过程描绘得栩栩如生,更是特意提及她与甘甜相谈甚欢、灵犀相通的情景,以此凸显她在采访之术上的优势。
方宴见她仍旧故作高深,虽未当场戳穿,但仍不失时机地问道:“既然采访如此顺利,不知江师妹能否借我一听那记录全过程的灵音符篆,也好让我借此机会领悟一二。”
一提到灵音符篆,江茹芸顿时心虚起来,支吾道:“那枚灵音符篆……归途中不慎遗失了。”
察觉到自己的慌张,江茹芸迅速稳住心神,挺直腰板,恢复了往日傲视群雄的姿态,讥讽地冷笑:“即便未曾丢失,我也无须为此类琐事屈尊示人吧。”
柴鹏见二人间始终剑拔弩张,内心深处却是乐见其成:“罢了,各自返去炼化文字之力,以实际行动见证高低。是驴是马,拿出来遛遛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