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个韩二,我请你不动,卫家一叫你就来了,你是存心要与我对着干是吧?”
李琎骑在马上,看着对面马上的韩雪堤,又气又笑。
韩雪堤苦笑,马上拱手道:“你别误会,我只是与卫大交好,此番上场也是受友人之托。”
正说着,卫青律策马步入场内,与韩雪堤并排。“韩二,这个情我日后一定还你。”又转向汝阳王道,“知道大王厉害,这场还望看在韩二的面上,手下留情些。”
李琎却冷笑,不置可否,拽马退去了。
卫青律不解:“他这是……你惹着他了?”
韩雪堤却也微笑不答,同样退去后方。
卫青律心下隐隐预感不好,却听到“吁”的叫马声,原来是对面张家二郎张垍正驾着马一阵耀武扬威,朝他做手势挑衅。他当下就被激起胜负心,冷哼一声便骑马跟随雪堤而去。
待双方在毬场两侧就位,场边举毬的小厮便将毬向着场中高高抛出,高声宣告:“击鞠赛第六场,开局!”
密鼓声响,双方各由汝阳王李琎与卫家青律领首,齐齐去抢这第一发毬。
场边诸家的娘子们也没闲着,听说韩家二郎竟然也上了场,纷纷从自家帷帐里出来,踮脚翘首,争相一睹风采。放眼望去,竟只有卫家帷帐前无人。
卫家二娘与小三娘安坐在帐内,卫七妍这个喜静的自不必说,没想到连平日最爱凑热闹的卫七窈都转了性,打从太医那回来后就趴在卫七妍身边,一言不发。
花犁只道她是真被从马上摔下给吓怕了,急得站不住,一会儿一句问:“娘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婢子再去把太医请来?”
“娘子要不要吃葡萄,婢子再去要些来?”
“娘子……”
卫七妍听得头疼,手里的书都看不下去了。她是最了解七窈性子的,自然知道这小妮子并非身体不适,而是正不知为着什么事闹别扭呢,便忍不住道:“你律哥哥好不容易上了场,你不去给他助威鼓劲,窝在我这里干什么?”
“打毬又没什么可看的……”七窈咕哝着。
“那你是想与我一起看书?”卫七妍笑,“你若实在没乐子做,不如我来考考你的功课?”
七窈一听到“书”字便怕了,再听到“功课”两字,更是吓得直接站起,夺门而逃,“我又想看律哥哥打毬了,二姊姊再见!”花犁见状也紧张地跟了出去。
卫七妍忍俊不禁,扭头看见自己的使女芸香也好奇地向着帐外张望,焦急地扭着手帕不敢说,便道:“想看就去。”芸香兴奋得连礼也未行完备,就像兔儿一样蹿了出去。
卫七妍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走到帐门口左右瞧了瞧,干脆便将门帘全放下,彻底隔绝了外边的吵闹。她顿时觉得轻松极了,回到席上想了想,干脆整个人舒服地侧躺下来,一手拿起书卷,一手拿过几上的酒壶便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