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跟你解释不清呢？”

卿柠急得直跺脚，见巴鲁翻身上马就要走掉，追着喊道，“我还没说完呢！”

“我们去打猎，等回来再说。”

说完，巴鲁冲不远处等候的几个人打了一个呼哨，一扬缰绳，疾驰而去。

好容易等到日落，巴鲁带着族人回来，听见动静的卿柠又跑到跟前，将一块扁平的石头递给他，

“巴鲁，你看这是什么？”

巴鲁跳下马，接过来看看，“石子。”

“石子上写的什么？”

巴鲁摇摇头。

“那你翻过来看看。”

巴鲁将石头翻过来，这次他的眉头舒展了，“这是你刻的箭？”随后摇摇头，“没有箭头的箭射不中猎物，也射不死敌人。”

卿柠简直无语凝噎，一把拿过石头，

“你们俩真不愧是亲生父子！”

她耐心解释，“正面这个是胡族的‘胡’字，反面这个是一头羊的‘一’字，就算不让孩子们学汉字，他们总要学点简单的算术吧，家里有多少牛、马、羊，如果有宰杀病死的，或者母羊生小羊了又变成多少？走丢了知道少了几头还能找回来，我可以教他们学这个。”

为了刻这两个字，卿柠不知费了多大的劲。

见巴鲁似乎有些心动，卿柠继续循循善诱，“你为何要反对学汉字呢？龙城里有许多汉商，如果你们识汉字，会算术，就能跟他们讨价还价，换回更多东西啊。”

“好吧，那你试试，我不知他们愿不愿学？”

卿柠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你答应，后面的事我来办。”

巴鲁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通知族人，明日天亮后，所有孩子到我这里来。我问了乌涂亚，部族里五岁以上到没成年的孩子一共有二十三个，最好都能来。”

“都来？”巴鲁怀疑的看看她。

“对。”

“小的可以，大的要放牧，还要……”

“我保证不影响他们帮家里干活。”

“我可以去说，他们来不来......”巴鲁犹豫着。

“只要巴鲁什长通知他们，他们一定会来。”卿柠答道。依照巴鲁的威望，只要他肯做动员，这些族人肯定会让孩子过来。

“那让男孩过来。”

“为何？”

“女孩以后嫁人服侍丈夫，不用学这些。”

“不行，二十三个，一个不能少。女孩更要学，胡族女子也和男人一样骑马射箭、放牧甚至打猎，你看乌涂亚，哪一样比男孩弱了。”

“......好吧。”巴鲁彻底妥协了。

“对了，我还想要样东西。一块木板，这么大，最好是黑色。”卿柠比划着。

“没有黑色木头。”巴鲁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就把它涂黑，反正我需要一块黑板。”

巴鲁紧锁着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