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无垠的荒漠之中,生存的法则被简化到了极致,每一天都是对智慧与坚韧的考验。
几个人围住大黑,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每剥下一件物品,都像是在沙漠中发掘出了一汪珍贵的水源。兽皮带的夺取,不仅仅因为它本身的实用性——在夜幕降临后,那可以是抵御寒风侵袭的最后一道防线,或是交易场上换取救命食物的宝贵筹码。在这样一个资源几乎被榨干的地方,每一寸兽皮都承载着延续生命的希望。
大黑的外貌更加剧了这群人的行为。他的头颅异常庞大,双眼宛如深渊,几乎占据了面部的大半,这样的特征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前所未见,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对于未知的好奇与探索欲。在这样一个信息闭塞、传说与现实交织的边缘地带,大黑的存在仿佛是一则活生生的神话,等待着被解读。他们渴望从他那奇异的身躯上找到能够证明其身份的记号,或是隐藏的、能够改变命运的力量之源。这种探索,不仅仅是出于单纯的求知欲,更是一种对超凡力量的向往,以及在艰难生活中寻求奇迹的本能。
此外,这里靠近兽人王国的边缘,一个力量决定一切的世界。在这里,强者凌弱不仅仅是为了物质的掠夺,更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力量,巩固在部落中的地位。大黑作为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儿,成为了他们展示力量、团结内部、震慑外界的最佳对象。通过彻底剥夺他的所有,哪怕是最基本的遮羞之物,他们向周围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中,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领地,对抗一切外来威胁。
这一系列行为,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残忍而无情,却是这片荒漠中生存法则的真实写照。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徘徊,每一次行动都关乎着群体的存亡,道德的界限变得模糊,只有力量与智慧才是永恒的规则。
在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之间,转眼间就已然将大黑彻底扒了个精光,就连那兽皮带也被毫不留情地取走了。紧接着,其中一人极为随意地从身上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摆出一副即刻就要宰杀阿大黑的姿态。可怜的大黑,此时不过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而且还是个已饿了数日的可怜婴孩,全身上下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紧闭双眸,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大黑的心中那股郁闷之意,简直难以言表,他禁不住万分悲哀地想道,想自己曾经在世间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称霸了数百年之久,却万万没料到竟会落得今日这般凄惨的境地?怎能不让人扼腕悲叹!
然而,恰恰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另外一人却突然高声喊道:“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绝妙的主意!”
“什么好主意?”另一个家伙迫不及待地急忙问道。
“我寻思着,或许咱们能够把他卖出一个不菲的价钱!”那家伙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情说道。
另一个人闻言立刻收起匕首,满脸欣喜地问道,“噢,卖给谁?”
“自然是经常来到咱们镇子的那个老法师,别忘了,他每年都会从我们这里收购一些活着的魔兽,并且越是品种稀奇他就越是喜爱,上次我就亲眼目睹他以十个金币的惊人天价收购了一只仅仅一级的走地鸟。”那家伙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地讲述道。
“啊,真的呀?”另一个人立刻露出惊诧的神色问道:“不可能吧?那东西似乎并无什么实际的用处啊?”
“当然是真的,虽说走地鸟确实没有太大的实用价值,可是你别忘了,它奔跑速度极快,而且数量极为稀少,所以极少有被活捉的时候。正所谓物以稀为贵,正因如此它才能卖得如此高昂。”那家伙随后满脸奸邪地笑道,“但要论稀罕程度的话,咱们手上的这个家伙,你见过这么大的眼睛吗?我决得,那绝对要比走地鸟还要罕见,肯定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啊,说不定我们能够卖到一百个金币呢,那样的话我们不就能够发大财了吗?”
“有道理!”另外两个人立刻惊喜异常地点头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那家伙心急火燎地说道:“老法师最近几日就要离开了,咱们得抓紧时机,不然他下次再来可就要等到不知什么时候!”
几个人随后丝毫不敢有所懈怠,赶紧又把大黑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轻轻地放进摇篮里。然后提着摇篮如疾风般飞奔而去。
在这天的傍晚时分,几个人抱着大黑历经了一番长途的艰难跋涉,终于抵达了一个小镇之上。他们熟门熟路地穿过那破败不堪的街道,来到了一个酒馆之中,大黑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兽皮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嘈杂之声,这足以表明里面的人着实不少。
他们向老板打听了一下老法师的住处以后,就匆匆忙忙地来到楼上,抬手敲响了一处房门。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尊敬的法师阁下,我们是一群冒险者,冒昧地打扰您,是因为我们得到了一件极其特别的东西,或许您会对此饶有兴致的!”一个家伙满脸谄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