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琛笑得连连拍大腿，弄得温煦拧眉，一脚踹过去。
即墨琛连忙闪躲，笑道：“说到点子上，恼羞成怒了？嗯？”他看着走到面前的枫霁月，笑意不减，“你也要吃包子？”
“我不吃。”枫霁月拿出纸笔，盯着他和温煦两人，认认真真道，“我想和你们两个学练字。”
“练字？”
即墨琛和温煦相看一眼，具是不解。
沧水天不亮街上就已经人满为患，坊间集市的灯甚至还没灭，就有不少人赶着早市买东西，两旁茶水铺子早点摊忙碌的一刻不停。江如云说晚上来更漂亮，沧水历来是不夜之城，茶水铺子甚至能彻夜开着，时时燃火，几更去都有人。
舒望跟着江如云逛了不少地方，手中吃的从不间断。到后来到一家武器铺，她进去四处瞧了眼，走出来一位皮肤略黑，包着头巾的妇人。
“来了。”老板熟悉的招呼。
江如云点头，从腰间抽出软剑递过去，“麻烦老板啦，还是老样子。”她对着身边的舒望抱怨道，“这红绸好看是好看，打的时候太不中用，捆绑不错，要想变得削铁如泥，得注入好多灵力。”
舒望笑道：“可是你红绸用的轻盈漂亮，我反倒是没怎么见过你用软剑。”
“下次用给姐姐看。”
老板拿着剑退下，两人就在店里坐着。
舒望四处瞧了眼，想起这一路疏忽了对于断魄的保养，正好顺道给自己的刀也补补，抽出身后刀搁在桌面，等着老板回来。
没多久老板回来，保养好的软剑被江如云重新收回腰间，红绸在腰间缠绕一圈，看不见一丁点剑身。
舒望把自己的断魄递过去，老板在手里掂了掂，拔刀眼光一亮，连连道：“真是一把好刀。”
断魄长三尺，刀鞘黑中带金，刀身略狭，靠近刀柄的部分篆刻古朴“断魄”二字，雪亮凌然。比温煦的长思刀短了不少，且没那么多邪肆煞气。
刀光如霜，冷冷清清。
江如云赞道：“这刀和姐姐十分相配。”她盯着那古朴的篆刻，低声嘀咕，“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字有点眼熟？”
“怎么了？”舒望问。
“没什么。”江如云摇摇头，“可能是以前在古籍上见过。”
保养断魄花的时间比江如云的软剑要长，老板递给她时还在不断夸赞，给舒望细致的讲了之后要怎么独自保养断魄。
舒望一一记下，付了钱后折转到昨日林子华去的古玩铺子，帮他取扇子。
折扇变成了之前林子华拿的模样，唯一改变的，就是上面温煦写的字了。之前的“问天买卦”四个字也不错，但的确是不如温煦的大气飘逸，她扇了两下，感觉挺趁手。
江如云嘴巴抹了蜜，又说她扇扇子也好看，转身就要给她买一把扇子。
舒望一本正经道：“那我回来学学如何用扇子做武器。”她说完江如云就笑了，搂着舒望蹭来蹭去撒娇。
说话间古玩铺老板上了些新的玉佩首饰，江如云好奇地凑过去看，冲她招手说：“姐姐看，这几块玉都好漂亮。”
柜台摆放的玉牌通体墨色，光下流动着淡淡的蓝，犹如将黑夜大海凝固其中，分外漂亮。
舒望由此想到了枫霁月的眼睛，她扫视一圈，对上面的图案都不感兴趣，便问老板有没有空白的牌子。
“有是有，不过客人想要什么样的图案，我们可以帮您雕刻出来。”老板说，“咱们这的手艺您放心吧。”
舒望笑道：“我想自己试试。”
“那成。”
老板遣人去后面拿了快空白玉牌，给舒望讲了些雕刻的技巧。巴掌大的玉牌搁在手中温凉滑腻，爱不释手，价格同样令舒望难以割舍。
“还好之前先把妖兽皮卖了，不然还不够。”舒望心中默默算着钱，五五开剩下的留给温煦，等回去了给他。
江如云好奇地倚在她肩膀，“姐姐你要送人？”
“嗯。”舒望将看好的手链一并给老板。
一直等老板包好玉牌和手链，江如云还在目不转睛的看，她眼中的好奇遮不住，想问，碍于种种没有问出来，不过是时不时瞧一眼。
等到走了门口，舒望把玉牌折扇放好，对着江如云道：“你把手伸出来。”
“怎么啦？”
江如云听话的伸出手，舒望捧着她的手腕，打开刚买的手链包装，为其戴上，抬起头笑着道：“送给你的。不好奇了吧。”
“给我的？”江如云不可思议，抬起手腕左看右看，“姐姐你送给我的？哇，我还以为你要给谁呢！原来是我啊！”
她笑容满面，欢喜地像只小蝴蝶围着舒望左转右转，摸着手链爱不释手，笑眯眯地样子格外可爱。
舒望看她高兴，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在一声声好姐姐中迷失了自己。
“那我请姐姐吃饭。”江如云高兴道。
天色大亮，街上人来人往，忽地一群人朝着一个方向不断涌去，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
江如云停下脚步，掂着脚尖探头，嘴里不断追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旁边有百姓回她说：“好像是有个坐诊的医师和人起冲突了。”
“医闹吗？”江如云大怒，“谁敢在沧水医闹！”
她拉着舒望扒过层层人群，走得近了，舒望听其中声音越听越熟悉，仗着个子高往里望，果真看到云燕飞在和一人激烈争吵。
“你真是不可理喻！”云燕飞气得火冒三丈。
“哼，你给脸不要脸！”
对方冷冷一哼，长鞭一甩，冲着云燕飞面门而去。围观百姓只想看戏，压根没想到他当真出手，一个个吓得接连后退。
刹那间人群四散开，惊慌不已，舒望拉着江如云避开人群，拔刀果断投掷过去，打断了长鞭的挥舞的节奏，迫使对方自乱阵脚。
“谁！哪个混账！”
“我。”舒望走过去挡在云燕飞面前，捡起长刀，朝着面前的段海元丢去一瞥，细白的面容上唇角弯起，似笑非笑道，“看样子你还是不长记性，怎么，要我下狠手才行吗？”
断魄刀在她手中灵巧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