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是个拎不清的,还好意思说别人。要不是早就清楚她的打算,盛南锦差点儿真相信她是个孝女呢。
盛南锦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奉命进来的陈六儿媳妇见她起来了,连忙走上前道,“大小姐,姑太太那边来催三四次了。”
盛南锦微微点头,“也是该起来了,拿衣服来给我。”
陈六儿媳妇打量了她的神色几眼,担心地道,“您夜里睡得不好吗?怎么脸色这样差,要不要多涂些胭脂盖一盖?”
盛南锦拿过手镜一瞧,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圈下一片青色,看着就觉得不健康。
她忍不住笑道,“这样更好,正愁不知道怎么堵别人的嘴呢。”
她简单梳洗,换了一身素净衣服,由陈六儿媳妇和彩笺等人服侍着往前殿走。
出了禅房没多远,盛南锦便小声对入夏吩咐道,“你想办法溜出庵,问问你哥哥和尺素,昨儿夜里有没有什么人进来过?”
入夏点头答应,头也不回地跑了。
陈六儿媳妇道,“她还是个小丫头,话也不会传,别耽误了要紧事,还是让我去吧。”
盛南锦道,“正因为她小,才不引旁人的注意,要是你去,早就被有心之人给发觉了。”
陈六儿媳妇便不再多说。
等来到前殿,除了盛南锦人早就齐全了。
盛氏黑着一张脸,一看就十分的不高兴,正准备张口训斥几句,窦姨娘已经先一步抢着道,“我的老天爷,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的难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盛南锦忍不住想笑。
她就知道,只要能让窦姨娘的两个女儿不受苦,她绝对是个非常合格的队友。什么话不等你说,她就抢着帮你办了。
盛南锦故作虚弱地道,“身上没什么力气,头也疼得厉害。”
窦姨娘故意嗔怪着道,“您也真是的,既然身子不好,就该躺着休息才是。想是昨儿折腾了一天累着了。您这样,回到家里让我如何向老爷交代呀!”
盛南锦微微一笑,轻声道,“姨娘别担心,我还没那么娇弱。”
盛氏也在一旁不悦地道,“她是家中的嫡长女,为老太太做法事,她怎么能缺席呢?你就别乱嚷嚷了,只是辛苦一些,死不了人。”
说完还忍不住瞪了咋咋呼呼的窦姨娘一眼。
窦姨娘选择站队后可不怵她,冷笑着道,“正因为是嫡长女,所以才更金贵宝贝些。家里就不用说了,临出门前老爷还特意把我叫过去,再三叮嘱谁出事大小姐都不能出事,要不然没办法向舅老爷交代。姑太太也知道,如今舅老爷平步青云,正是好时候,要是大小姐有个不痛快,舅老爷还不得将咱们家老爷给吃了呀?”
盛氏听她动不动就把惠仲文搬出来说一说,倒像是有意压着她一般,狠狠地道,“她是盛家的女儿,惠家凭什么指手画脚?这些年老爷多有让步,不与惠家一般见识罢了,难道真就怕了他们不成?”
怕不怕窦姨娘不知道,只不过眼下盛家需要仰仗惠仲文,因此盛时得罪谁,也绝不敢得罪他。连带着盛南锦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家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何况盛氏虽然声音大,可谁不清楚她的如意算盘是怎么打的?
要不是为了借惠仲文的势,她会伏小做低的在盛南锦面前讨好吗?
窦姨娘翻着白眼道,“姑太太,要我说不论是盛家也好,惠家也好,都与你们沈家没什么关系。您还是把自家的日子经管好,别操心旁人家的事了。这些事儿啊,老爷自有安排。”
盛氏气得脸都青了。
这个窦姨娘……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她正要发作,就听盛南锦波澜不惊地道,“不是要做法事吗?怎么还不开始?我这儿腿已经有些打转了,怕是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