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姨娘这些年和卫姨娘斗了个旗鼓相当,要说哪里不如她,也只有在管家一事上,卫姨娘占了个先机。
盛南绒和盛南缎的年纪也不小了,虽说这些年窦姨娘手里也攒了些钱,但谁会嫌钱多呢?要是能把管家之权夺过来,她也能为女儿多添些东西,到时候风风光光地送出门,到婆家也更容易站住脚。
想到这里,窦姨娘立刻来了精神,信心十足地道,“只要老爷和大小姐信得过,我也愿意试一试,就算真有哪里不明白的,再和大小姐商量也就是了。”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盛南锦帮助自己肯定还有下文,这里头的好处少不得也要分她一份。
盛南锦却没想这么多,闻声也只是道,“眼下父亲的心情不太好,还是缓些日子再跟他提这件事。这中间……要是能捉到卫姨娘的错处就更好了。”
窦姨娘会意,“大小姐放心,我自会留意这件事的。”
正说着,尺素前来禀告道,“大小姐,舅少爷要见您。”
窦姨娘忙起身道,“舅少爷难得来一趟,怕是舅老爷和舅太太有什么话要单独交代,我就不耽误你们说话了。”
盛南锦让甘兴媳妇代自己送客,又赶紧吩咐尺素将惠滨请了过来。
惠滨一进门便笑着道,“快拿好茶来招待,我为了你的事儿,差点儿把腿跑断。”
盛南锦便吩咐陈六儿媳妇去沏茶。
惠滨打量了盛南锦几眼,“我瞧着你的状态不错,身子可大好了?”
盛南锦道,“放心吧,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随后便问起了舅舅和舅母的情况。
惠滨道,“我一进京城便被父亲打发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他说几句话呢。不过你倒不用担心他,一路上我和庞先生交谈,都觉得父亲这次多半是要得到重用了。”
盛南锦非常高兴,“那敢情好,舅舅外放多年,所做之事皆为百姓,也做出了不少功绩,终于被人看到了。”
惠滨道,“不过我父亲的脾气也该知道,在京都为官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担心他会得罪很多人。”
盛南锦倒不这么想,低声道,“仕途之路本就难行,与人打交道更是一门学问。不过舅舅也不是小孩子,就算再耿直,什么话能说,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惠滨点了点头,“但愿如此。”
说话间陈六儿媳妇已经端上了热茶。
惠滨问道,“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庞先生说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儿,似乎与你有关,让我赶紧来问问,若是需要我出面帮忙,你只管开口就是了。”
盛南锦先说了句‘不用’,随后倒也没有隐瞒,将盛氏算计自己不成的事情一一说了,但为了盛南纱的名声考虑,将沈集夜宿她房间的事情略去不谈。
惠滨听得直皱眉,“难怪父亲如此惦记你,我总算明白缘由了。这个盛家,简直胆大包天,那个盛氏不过是个出了嫁的姑太太,手甚至伸得这么远。你放心,这件事我肯定为你出头。”
盛南锦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你就不要多事了,反正她在我这里也没得到好处,我并没有吃亏。何况你亲自过来转达舅舅的意思,关于我的婚事,父亲肯定不敢轻率决定,也算保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