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办事还算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盛南纱婚事的细节都定妥当了。全福人请了盛家外支的四太太,父母俱在,儿女双全。背盛南纱上轿的选了四太太的儿子,送亲的人则是盛南锦和盛家外支的几位太太。
卫姨娘知道消息后,又是好一阵气闷,“那四太太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这次答应得如此痛快,不知得了多少好处!何况她那个人精于算计,让她做全福人,可别占便宜占到了沈家去,那可真是丢了大人。”
林妈妈赶紧安慰道,“不会不会,姑太太多厉害的一个人,四太太怎么会不知道呢?她肯定会格外小心,不敢得罪的。”
卫姨娘的心情刚好了一点儿,前院又传来消息说盛南锦这两日身子又不好了,大夫说需要静养,怕是出不了门。
卫姨娘气得直接摔了个杯子,“她这是什么意思?纱姐儿好歹也是她的亲妹妹,她连这点儿面子也不肯充吗?她那身子去季家去茶会都没事儿,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
身子是人家的,还不是人家怎么说怎么来。
何况盛家的局面刚有起色,盛时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惠仲文,连带着盛南锦也跟着水涨船高,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盛时听说之后,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卫姨娘气得头疼不已。
盛时没有办法,只得把窦姨娘叫过来交代了两句。等盛南纱出嫁的那天,让盛南绒和盛南缎过来为姐姐送嫁。
窦姨娘眼珠一转,答应得十分痛快,“就算老爷不说,这个热闹也是一定要来凑的,说不定还能得两个封红呢。”
一番话直接将盛时逗笑了,“瞧你这小家子劲儿,难道我平日里苛待了她们不成?”说完便叫来方管事,从账面上走了五十两银子给窦姨娘,“拿回去给绒姐儿和缎姐儿做衣裳打首饰,到时候美美地过来,也让观礼的太太们都瞧瞧。”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敲打盛南锦——别以为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没了你就不成席。二来则是为了奖励窦姨娘,让她明白只要听话就有好处。
窦姨娘喜滋滋地拿着银子回了房。
盛南绒和盛南缎听说之后,有些担心地道,“长姐都不去的场合,我们却要露面,长姐知道了会高兴吗?”
窦姨娘道,“谁说你们要去了?咱们内宅行事走动,自然要以大小姐的意思为重。老爷虽说是一家之主,但一年到头在内宅的时候都有限,哪知道这里头的利害。”
盛南绒不解,“那您怎么还答应了,甚至收了钱?”
窦姨娘道,“老爷给你们做衣裳的,我还能推了不成?至于说三小姐出嫁那天吗……你外祖母那两日的身子多半不大好,到时候我肯定要带你们回娘家待两天,未必能赶得回来。”
盛南缎诧异地道,“距离三姐姐的婚期还有段日子呢,您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就知道外祖母那几天身子不好?您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盛南绒已经反应过来。
她母亲这是准备拿钱不办事啊!
她忍不住笑着道,“您也太贼了,小心惹得父亲不快。”
窦姨娘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你父亲不快,也就三五日便过去了,要是惹得大小姐不痛快,你们俩的婚事都要跟着遭殃。孰轻孰重,难道我会分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