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姨娘撇撇嘴，“哪家的当家太太不是这样？可也没见着忽略了子女的教导的。卫姨娘，你分明是故意放养二小姐，对她的行为没有半点儿约束，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生生毁在了你的手上。午夜梦回，难道你就没有梦到过二小姐？”

卫姨娘脸色一白。

盛时知道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立刻出面叫停了窦姨娘，“算了，这件事暂时搁下。”他看着荷华道，“我问你，既然你懂水性，为何当日阿锦和阿绫落水，你却没有出手救援呢？”

荷华连忙摇头，“不！老爷，我不会水，您可别听信了大小姐的一面之词呀！”

盛时很是淡定，叫来了方管事，“去把荷华的卖身契取来。”

方管事刚刚收到手下人的回复，自从马道士住进客栈之后便没怎么出门，店里的伙计说没看到他见什么人。

方管事正不知该怎么回盛时，听到他的吩咐，立刻就抢着办了。

盛时拿着卖身契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不错，这丫头果然是沿江一带的人。”他轻轻抖了抖卖身契，冷冷地道，“这回你要怎么说？卖身契上写得明明白白，早前你就住在江边，是船家女出身，与大小姐的话全都对上了。”

荷华咬牙狡辩道，“老爷，我虽然家住长江边，但自小怕水，远远看上两眼都觉得晕头转向，哪里还敢下水呢？再说了，哪条律法规定住在江边的人就一定要会水了？”

盛时一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盛南锦在一边幽幽说道，“父亲，这还不简单吗？只要验证一下，真相自然大白。”

盛时不解地道，“如何验证？”

盛南锦的眸子里全是森寒，“这就吩咐人将荷华丢进水塘里去，且等等看就知道了。她若是会水自然自救，若是真不会水……”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眉宇间的冷意已变成了杀意。

不会水……那就死。

她就不信了，在面对生死关头，荷华会为了保全卫姨娘而牺牲掉自己。

荷华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摇头，“不！您不能这样！”

卫姨娘也立刻出声道，“这怎么能行呢？我们盛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立家百年，还从未出过草菅人命的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赶紧将名声搬出来，希望能让盛时投鼠忌器，不敢轻易答应。

盛时也被盛南锦的提议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如此的大胆，提到人命时眼睛也不眨一下。

盛时生气地道，“你身为嫡长女，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盛南锦波澜不惊，“怎么？荷华的命是命，我和阿绫的命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