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锦听着点了点头,“皇上三十一岁,怎么太子才九岁?难道不是长子吗?”
惠仲文恨不得伸手去捂她的嘴,“我的天,你怎么越说越来劲,连太子嫡长的身份也敢非议,是不是嫌自己的脑袋多啊?”
盛南锦道,“那我不问了。”
惠仲文满脸无奈地道,“太子当然是正宫皇后所生,之所以年幼,是因为皇后之前的几个孩子都没有长到成年便夭折了。别看他小小年纪,却异常的聪慧,是皇太后和皇后眼里的宝。”
盛南锦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听后也只是配合地笑了笑,不再多问。
惠仲文明显松了口气。
正说着,庞回折了回来,“老爷,走镖的那些人明日就要返程回去,想今日下午来给您磕头,不知方便不方便。”
惠仲文毕竟是地方官出身,平日里和百姓打交道最多,治水的时候更是站在最前头,和百姓们同吃同睡,因此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听了庞回的话,他低声道,“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就下午吧。”又叮嘱身侧的赵氏道,“让家里灶上的婆子做些干粮,送给他们路上吃,全当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赵氏满口答应。
盛南锦却觉得奇怪。
何必要这么麻烦,直接在外头酒楼叫一桌席面不就行了?
可一想到舅舅多年节俭,她这才恍然大悟,认真地打量起舅舅来。
两鬓已多了许多白发,官服下头的白衣虽然浆洗得干干净净,可一看就是穿了多年的。再看这间厅堂,更是连一个摆件都没有。要不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可真显得十分寒酸空旷了。
惠仲文留意到盛南锦的注视,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盛南锦回过神来,“没有,就是多年不见舅舅,一时有些看呆了。”
赵氏听着笑出了声,“你们舅甥两个人活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走在路上,怕是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是亲戚关系。”
惠仲文被说得有些不自在,“你们在这里说话,我回房换件衣服。”
这身官服是新定制的,虽然合身却十分板人,惠仲文并不十分喜欢。
赵氏道,“我服侍您吧。”
惠仲文道,“我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这换件衣服还是能做的。你留在这里陪阿锦说话,再让人去书院将渖哥和滨哥叫回来,事情既然敲定下来了,正好当着阿锦的面把话说清楚,也听听滨哥是什么意思。”
赵氏道,“行,我这就吩咐人去叫。老爷,咱们中午吃什么好?”
惠仲文指了指盛南锦,“她是客人,你问她的意思吧。”
乔氏嫁到惠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公公这样,不禁十分的羡慕。
就在此刻,盛南锦忽然挽住了她的手臂,娇声道,“我对京城又不熟悉,好嫂子,你帮我出出主意。”
乔氏十分惊讶,“这可真是为难我了,我整日连门都不怎么出,哪里知道什么好吃?只是听相公回来时提到过,好像有一道泥锅羊肉的菜非常美味,不知道合不合阿锦妹妹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