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请太医来,给皇上看看吧!”她轻拍老皇帝的背,关切地询问道。老皇帝咳得脸涨红,他摆了摆手,躺了回去,竭力憋出两个字,“不用。”
老皇帝静静地凝视白秀,待气息平缓后道:“午时,卫院首来给朕看过了,说是无碍。”
老登都要咳过去了,能说是无碍?!!
白秀心里骂了一声,掩在袖中的手掐紧。
她面上担忧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带了点哽咽:“皇上一定要保重龙体呀!”
老皇帝沉声问道:“事,办完了?”
白秀一顿,眼光闪了闪,觉得老皇帝不可能知道她偷溜去田子坊买人……问的“事”,应该是选舞姬的事。
“嗯,办完了。那位舞姬与臣妾梦中的别无二致,甚美!”
老皇帝瞥了她一眼,嘴边浮现一抹笑,笑得微妙。
她未觉有异,跟着换上笑脸,又道:“臣妾在清乐华府歇息时,听人聊了几句闲话……”
“都是些邻里之间流传的趣闻轶事,臣妾听得乐呵,便一直听着。其中,听他们聊到关于乐府令,沈确的。”
“他们说,他住在七星街一间很破很破的小院里,生活也是极为拮据,午膳只用两个菜窝窝。”
“这便叫臣妾记起,皇上给沈确升官那日,提起他从前被人弹劾贪污……”白秀蹙起眉,嘟起嘴,面露疑惑道,“过得那般寒酸的人,怎么会是贪污之人呢?”
“会不会是,”白秀把声音放轻,佯装无意地道,“有人污蔑了他?”
说完,白秀微笑着看着老皇帝,神色放得轻松,像是并不在意沈确曾经到底有没有贪污,也不是想为他讨回清白,只是听了些闲话后,无聊地猜想一二。
老皇帝睨视白秀许久,悠悠开口:
“市井流言,不足为信。即便是,皇后眼见他清贫如洗的处境,也难说他曾经没贪。有些事,眼睛是看不清的。”
白秀吸了一口气,随即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叹道:“皇上圣明,耳听为虚,眼见也可能为虚……臣妾受教了!”
“呵。”老皇帝嗤笑一声,倏尔闭上眼睛,“皇后辛苦了。”
“……?”
白秀敛眉,偷瞄老皇帝。
辛苦了……?
这一句说得莫名其妙。
不会是,几句话之间猜出她偷溜出去了?!
正猜想时,老皇帝开口:“叫李亲卫进来伺候吧,辛苦皇后为朕守夜。”
哦~
白秀眉间倏尔放松,原来是这个“辛苦”。
她脸上堆满了笑,夹着声音装可爱道:“为皇上守夜,岂能叫辛苦?皇上舒服,臣妾开心,巴不得将那门封死,时时刻刻守着皇上与李侍卫!”
“……”
老皇帝掀起眼皮剐了白秀一眼,紧接着背过身去,懒得搭理她。
是夜,细密急喘的呼吸在温热的空气中作响,一阵接一阵……
在她背后,在她耳边。
白秀心里藏人,六根又不得清净,很难不起反应。她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酒,催自己尽早入梦,去找她的沈长安。
梦门之内,他在。
“白姑娘。”
桃花林深处,沈确笑容温和,梨涡浅浅,鼻梁一侧的浅痣,对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渐渐靠近。
情波交互,春纤把腻乳微搓,细腰春锁。
桃花铺成风月窝,她在里面撒欢儿,使坏地折腾。
半晌停脱,她注视他的眼,平复着呼吸:“沈长安,你今日为什么要叫我白姑娘?”
“娘娘不乐意听?”
白秀摇头:“我喜欢。”
沈确用指腹轻轻抚摩她的耳垂,轻笑一声:“猜出娘娘会喜欢,微臣才故意那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