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纤没跑了,一同沾清露。
她满面羞红。
好尴尬……
车厢外,“好了?”
南宫玄夜声音有点哑。
白秀抠抠头,脸上热乎乎的,轻轻应了声:“……嗯。”
蓦地,风又涌进。
南宫玄夜掀开车帷得一瞬,嗅到一丝丝异样味道,他身形一滞,缓了缓,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
他坐在车厢边,敲了两下栏杆。
马像是有灵性,训练得极好,听到指令,即刻拉着车走了。
白秀缩在里面,深深埋着头。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风吹过半泉滴干涸,玉琅玕尚温,有些涩手。
“那个…..”白秀微微抬起头,眼光瞥向车门那块儿,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知道玄王坐在那。
“这个…..这个…..”她窘迫地拿着,支支吾吾半天。
南宫玄夜迟了一瞬开口:“放角落便可,本王会叫人扔掉。”
“哦哦哦…..”白秀如释重负,取了帕子裹上,听话地把它放到车厢的一角。
她缩在车厢最里面,脸埋在膝头上,像只鹌鹑,声音闷闷的:“谢,谢谢你!”
南宫玄夜沉默。
马车拐了几次后,车内不再漆黑,有了微弱的光亮,虽不能看清晰,但能瞧见轮廓。
南宫玄夜微微偏头,余光瞥向里面。
看见白秀像是怕占地方似的,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车厢内那一丝丝异样的味道未散,气味萦绕在他鼻间。
勾着人的欲望。
他嘴唇饱满,此时唇线绷得极直,眼底沉黑隐晦,藏着难以言喻的无力。
片刻,南宫玄夜别开眼,压低嗓音道:“霍英的事,多谢皇嫂。”
“……让千斤到我这,也多谢玄王。”白秀小声回道。
千斤武功高强,刚净身便出现田子坊等着人买,清乐华府的家奴又引着她去买……
刚才,千斤又带着她,直奔玄王求救。
千斤肯定是玄王的人了。
“主子!”马车到了巷口,千斤凑近,“她……”
白秀即刻出声:“没事了,谢谢你带我找你主子!”
“……哦。”
千斤在外面尴尬地挠了挠头。
南宫玄夜:“你去登高墙那接应,本王随后到。”
“是,主子!”
马车疾驶,南宫玄夜两指夹着车帘,微微掀开一角,观察千斤穿行屋顶的姿态,看看他这些日是否惫懒,轻功有无进步。
皎洁月光如水,泻进车厢内。
白秀缓缓抬起头,放眼偷偷打量。
南宫玄夜,高大,深沉。
看他时,不由自主地想到兀立荒原上凋敝的大树。
挺拔,寂然。
南宫玄夜感受到视线,偏头回看,吓得白秀心一跳,连忙又埋起头。
不会儿,她抱着双膝,小声道:“我母亲……多谢你照顾。”
“皇上与我说了,你护了我白家女子。”白秀看向他,真挚道,“这份恩情没齿难忘,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南宫玄夜沉默一下:“皇嫂能如何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