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尔她眯起眼睛,想要套话:“皇后怎么了,为何这般问?”
服了合欢散,又解了药性,这事不能说,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也会给玄王招去非议…..
白秀挑挑眉,侧开身让出门,含笑道:“本宫不胜酒力,糊涂了。”
卫妩着急出去,错身之际,白秀淡淡道:“且等以后。”
说罢,白秀朝座位走。
闻言,卫妩愣了一瞬,即刻回眸,冷冷地瞥了白秀一眼。
宫廷女琴师端坐殿中演奏,琴技高超,有大臣听得如痴如醉。
老皇帝咳嗽着,余光瞟见白秀。
“皇后可解酒了?”
白秀点头:“好了许多。”
突然,“啊——!”
一声尖叫穿破金鸾殿,接着一声声倒抽凉气。
白秀登时看去,有一大臣面红耳赤,扑倒了女琴师,将她压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裳。
女琴师被吓得不轻,忘了挣扎,只顾着尖叫。
周围大臣一个个抿紧嘴巴,低下头去,无一人上前阻拦。
“你在做什么?!”白秀大喊,“快来人把他拉出去!”
突然,卫相大笑:“楼大人他是吃醉了而已,夜以继日的为国操劳,叫他解解乏嘛!皇后莫要怪罪……且那小小琴师,跟了楼大人,也算有个好依靠!”
琴师死死攥着胸前的衣裳,眼中满是凄楚的哀求:“不……不……”
“撕拉——”
琴师胸前衣裳破碎,露出白。
白秀脸色涨得通红,咬紧牙关,别人不敢上前,定是怕得罪人。
可她已经得罪了,还害怕什么呢?
白秀刚抬腿……
“皇后!”
老皇帝沉声叫她,带着警告。
“娘娘……”素馨吓得打摆子,颤巍巍地跟在她身后。
“今日为万寿宴,本宫不容万寿宴上出此等污秽之事,扰皇上的视听!”白秀扬声喊道,“来人——”
语落地一瞬,来不及反应……
三尺从南宫凌身后闪了过去,一脚踹飞了楼大人,登时口吐秽物与白沫!
白秀懵了一瞬,转眼看向座位上的南宫凌……
她朝素馨递了个眼色,素馨回过神后,疾步走去扶起琴师,用手臂挡住她身前,护着她从后门离开。
卫峥瞧了眼倒地不起的楼城见,好整以暇地转头看向南宫凌:
“太子的奴才,暴打忠良,是要作甚?”
南宫凌摆手:“卫相此言差矣!”
“本殿是看楼大人饮酒过度,腹中积食,脸憋得通红,当是内里损伤,若不及时帮忙排解,恐有性命之忧!”
“若行欲事,则即刻暴毙身亡!”
“本殿,是在救他。”
卫峥眯起眼:“哪用得着如此暴力手段?”
“千钧一发之际,救人要紧!”南宫凌半阖着眸子,微笑着,“不使用非常的法子,楼大人哪儿能吐得这么干净,将堵塞之物全部排空?”
南宫凌扬声:“三尺送楼大人出宫!”
卫峥重新打量起南宫凌,自进殿后,见南宫凌低垂着眼睛不说话,真信了他怕人……
卫峥默了一瞬,端起杯子笑道:
“太子贤德,本相替楼大人敬太子一杯!太子懂救人之术,老夫看得佩服,想择日拜去东宫,向太子请教一二,可否?”
白秀蹙眉。
卫峥是想拉拢南宫凌……
南宫凌回敬:“本殿扫榻以迎!”
白秀下意识地瞄了老皇帝一眼,他不露声色地端坐着,看着三尺将楼城见架出去。
“卫卿。”
老皇帝悠然唤了一声。
卫峥转过头来瞧,他仍旧坐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臣子面对皇帝的恭敬,他甚至张狂到揶揄皇帝。
“本相拜东宫,也只会与太子请教救人之术,不会谈及国事,也非结党营私……皇上别多心!”
他这一句,是大不敬。
周围大臣表面淡定,佯装赏歌舞,实则暗自观察老皇帝如何。
只见老皇帝不怒反笑:“对卫卿,朕很放心。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早一日与卫相接触,也是有益。”
“太子年少,外部还有匈奴觊觎,天泽还要仰仗卫卿啊!”
这番话几乎把卫峥扶到了青天之上,让他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