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嫔妃中只有贵妃卫氏殉葬,其余人等得了皇太后的恩准,准许出宫。
新皇登基前一日,给卫家及冷家分别赐了信物,要纳其女为妃,但说守孝三年,三年后卫琬瑛及冷冰凝爱与梦翠霜入宫。
【承乾宫】
素馨带着人里里外外的收拾着,家具全部换了新的。
白秀欠着身子,歪坐在庭中,一边看着素馨忙活,一边与南宫凌说话。
“你确定要纳卫琬瑛?”
“嗯。”
白秀剥着橘子皮,懒洋洋的问:“一下子纳两个人,都是妃位,不立皇后?”
“暂时不立。”
白秀掰一片橘子瓣递给他:“那你的后宫谁来做主啊?”
“劳烦母后帮忙。”
“做什么梦呢?我可不管。”白秀翻了个白眼,吃了一瓣橘子后又道,“冷冰凝爱与梦翠霜样样都好,应该做皇后,你再想想吧!”
南宫凌静静的吃着橘子,咽下后岔开了话题。
“明日登基,母后随我一同上朝吧。”
“嗯?”白秀想了一下,“玄王今夜能赶到皇城,他领旨做摄政王,明日上朝定会在朝堂上帮你,我去干什么?”
南宫凌侧目,对着白秀微笑:“我与皇叔唱红脸,得要有人唱白脸。”
“……”
“且边关需要皇叔坐镇,他留不了几日。”南宫凌从龙袍袖口中取出帕子,递给白秀示意她擦手,“帮帮我。”
白秀接了帕子,擦去手上的橘子汁水,随后扔了回去。
“有什么好处吗?”
南宫凌唇角漾着笑,眸光潋滟如水,他慢条斯理的折起帕子,收回袖子里:“你想要什么,都给。”
白秀蓦然坐正身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想养面首!”
“母后,父皇才下葬。”南宫凌脸上仍保持着微笑,可眼里冷了几分,“养面首会污了母后的名声,是以不能允许!”
白秀翻了个白眼,栽歪着身子靠在扶手上:“那我不陪你上朝。”
南宫凌轻轻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支镶嵌南珠的簪子,而后缓缓抬手,伸向白秀。
“上一日朝便赠你一颗南珠,可好?”
那颗南珠有核桃大,圆润、光彩迷人。
“你喜欢金玉,南珠比金玉更贵。”南宫凌拿着簪子碰到白秀的发时,手指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连带着声音都不太自然,“你陪着我,我可以送你一辈子的南珠。”
白秀抿了抿嘴,注视着南宫凌的眼睛。
她突然抬手,轻轻推开他的手。
“你还是留着南珠,送给你未来的皇后吧!”白秀站起身,垂眸看着他紧紧捏在手里的簪子,及他蓦然冷下的脸。
“要好处是在跟你说笑,不用当真。”
“无论白脸、红脸还是黑脸,我都能唱。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我时,我定全力以赴的帮你。”
白秀潇洒转身,朝主殿走:“皇上快回去吧,不多留了!”
老皇帝驾崩,她再也不必去给人守夜了,舒服得很。
等日落一刻,她翘着二郎腿在拔步床里饮酒,一口接着一口。
回想白日里南宫凌想给她戴簪子时的眼神,越想越觉得心烦。
那眼神……
她熟哇。
这曾是她刻苦练过的眼神戏。
看喜欢的人时,能用眼神“拉丝”。
几分宠溺,又饱含几分深情,情意流转、浓情难掩,温柔、炽热,通过眼神传达爱意的光芒非常强烈。
白秀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语:
“应该是看错…一定是看错了……他说过我一般,还怎么可能对我动心思?等三年守孝一过,务必要催他立后!”
白秀把空酒瓶放到一旁,抱紧被子,眨巴着眼睛。
她双眼亮晶晶的,嘴上噙着笑,轻声细语道:“多少南珠都不会有沈长安珍贵……”
夜深人静,月朗风清。
淡酒醉人,落入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