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涯带我去的那家在城东解放公园内,设施较新,但少,比较适合周末带着情侣或家庭游玩。
我们先去坐了过山车,坡道与弯道都不高,过山车也小。外面漆成红色,车头又是一双绿色的大眼睛,看着诡异。
有一对情侣坐在我们前面,女孩长发飘逸,男孩英武雄壮。但是车一发动,壮如熊的男生叫的比鸡还惨,看似温婉的女孩比谁都镇定,除了江暮涯。
而我就是既不镇静也不惨叫如鸡的人,上车前江暮涯笑着问我要不要牵他的手,免得害怕时乱抓。我当时拒绝,但当车驶到最顶端冲下去时,我尖叫着握住他的手,过减速坡道时我又放开。
一轮过山车有三个顶端与两个缓冲坡道,一共五分钟,我尖叫了三分钟,两分钟默不作声。江暮涯一直悄无声息,他坐在那里好似告诉我,你想握我的手便握,这都是你的。
做完过山车我们又去坐空中飞椅,薄薄的一张铁椅,随着旋转越升越快。胆小如我,竟然连这种高度的旋转也害怕,飞椅刚升起时还敢睁眼看看前方,到了最高处眼睛死死闭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江暮涯搭着我的肩,飞椅的转速不快,他在我耳边说:“周凝,你睁眼看看前方的风景。”
“不看不看,你别骗我,解放公园着都是高楼,哪来的风景。”
我这句话真是大煞风景,直到我们两个下来,我的眼睛都没睁开过。
玩了两个项目,嘴有点渴,我玩笑地要请江暮涯喝水,以回报他请吃饭。他倒是好心配合我演下去,要喝最贵的水,卖水的老板一本正经地说最贵的只有矿泉水,两元一瓶。
我们俩寻一处石桌石椅坐下,今天不是周末,来公园玩的人并不多,偌大的游乐园只有星星散散的几人,看着颇为冷清。
“周凝,我有话对你说。”他忽然严肃起来,我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刚喝完水的嘴唇居然发干。
“什么?”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着远处的老人卷起一个粉色的棉花糖。
他嘴角温柔一笑,像是排练过许多次一样,眼底的温柔从眸子深处溢出,慢慢汇聚成一条河,席卷着我,包裹着我。
“你看那边有卖棉花糖的,买一个给你可好?”
他话题一转,我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倏地落在原地,不甘心地置了一肚子气。
“师兄,江师兄,”我哀哀地喊着他,他转过头,五官分明、俊朗的脸笑的邪气横生。
是我眼花吗?还是那颗心早就没了主,只等着他一句话将我拯救。
“师兄,我想我以前很怕,”我看着他的眼睛,清亮的眸子里映照出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生。
“怕什么?”
“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又怕我们的关系就这样。”
“周凝,”
“师兄,你听我说,”我打断他,我总是这样一旦决定某事,就迫不及待地要完成。
“我....”
江暮涯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盯着我,摸着我的脑袋说:“周凝,你总是这样慌张,有什么必要呢,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况且,”
他靠近我的耳朵,柔柔地说:“这些话总不能让女孩子来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