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从阳台照进来,江暮涯从身后抱着我,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肩,呼吸拂过我耳畔,痒痒地。
“小凝,捧花你拿着,等你姐戴上戒指,你就递给我。”浩然哥将一大把玫瑰花递给我,火辣辣的颜色,是情人炙热的爱。
“浩然,你约悠悠几点到啊?都要七点了。”
说话间一位精强干练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她上身穿白色雪纺衬衫,下身着西裤,头发随意绾成髻,正是浩然哥的母亲-蒋玉杰。
“妈,七点半,刚才罗悠给我发短信了,说她刚过江北路,还有一段时间呢。”
他话音刚落,客厅有人喊道:“方浩然,这个蓝牙音箱怎么调不好?放哪首歌啊?”
浩然哥边走边说,语气也变得焦急:“怎么还没调好?不是就一首歌《My heart will go on》吗?”
我的视线随着浩然哥移动,客厅里乱糟糟的,人声鼎沸。我抱着花站在饭厅的餐桌旁,收回视线见浩然哥的母亲对我一笑,便回应了她一个笑容。
蒋玉杰对我示好后走进卧室,里面也窝着一大群人,我的父母、舅舅与舅妈,还有浩然哥的父亲,这些长辈与我们外面这些年轻人聚在一起不是因为什么节日,而是因为今天是浩然哥求婚的日子。
客厅悬着一盏巨大、华丽的西式琉璃吊灯,阳台与饭厅的窗户大开,这房子刚装修不久,还有股油漆味。
我退到饭厅的角落,看他们吹起粉色的气球,扎成一串长条挂到电视柜上方。玫瑰花的气味甜美,环绕着我,晃悠悠像一场梦境,是很久以前的事。
一吻已过三天,这三天我和江暮涯没见面,但我每日都在想他。
他会想我吗?这始终是我想的事,他偶尔会发短信给我,只说今天做了什么事,所以没时间与我见面。
对江暮涯的思念远多于对流言的烦恼,正如高希文所说,人们都是健忘的,热度一过,什么事都忘的干干净净。
尽管在路上偶尔会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也慨然接受,这也是高希文告诉我,对流言不要怯弱,
想到高希文我最近见过他一次,他身边的女伴又换了一个,依旧是他喜欢的黑长直。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浩然哥的同事许易阳走过来,他手上拿着一个气球,递给我。
我摆摆手,扬起手上的花说:“我手上的东西很重要,拿不下你的气球。”
“好吧。我听浩然说你现在在一江大学读书,念什么专业?”
“工商管理。”
他坐到我身边,隔着一张椅子的距离,手上不停摆动着那个气球,看着局促不安。
一阵晚风吹进来,我坐的椅子后面置着一个长条高脚桌,上面放着一个帆船的模型,甲板上立着一个穿水手服的小人。
“我家就住在你们学校附近,有时间可以一起逛逛。”
“啊,我平时上课挺忙的,大概没时间。”我委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