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恍然间察觉,自己又一次落入了萧靖忱精心布下的棋局,一时气急攻心,眼前一阵晕眩,随即不省人事。
沈氏刚被送回房间,勉强被萧韵雅掐人中唤醒,耳边便传来官府来人的消息。
这些日子以来,萧雁秋心头压抑至极,决定先发制人,直奔官府告状,意图败坏萧靖忱的名声。
然而,命运弄人,她还未走出姜府门槛,官府的人便已将姜家夫人直接带走。
而侯府门外,杂乱无章地堆放着一堆无法与账本对账的物品。
萧韵雅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追上了带走姜夫人的官差,用尽好言好语,才换来对方的解释。待官差离开后,他面沉如水,内心的憋屈如同火山爆发,尽数倾泻在了无辜的下人身上。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仍在清点物品、对账的锦歌,便大步流星走上前,身形挺拔,语气不容反驳:“拿来给我看看!”
锦歌敏捷地侧身避让,恭敬行礼,“大爷好,所有物品均已在此,还请大爷再派遣两名仆役,以便将这些不符的杂物送回姜府。”
萧韵雅顺着锦歌手指的方向望去,面色骤变,疑惑与不悦交织。
“为何要送回去?”他质问道。
锦歌低头,恭敬答道:“这些均是与账目不符之物,二爷拒绝接收,只能退回原处。”
外界的风言风语,萧韵雅早有耳闻,原以为不过是些小数目,但亲眼所见,数量之巨超出预料。
他大步迈向那些杂物,随意拨弄,瓷器相碰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周围的仆人们心惊胆战,纷纷跪倒在地。
锦歌善意地提醒道:“大爷,再有破损,可就需要照价赔偿了。”
萧靖忱的动作戛然而止,愤怒与羞愧交织,让他瞬间失去了冷静。
“侯府的东西,我弄坏了就坏了,”
萧韵雅冷哼一声,眉宇间尽是不屑,那眼神仿佛在说整个侯府都不过是他指尖的一粒尘埃,“你一个丫鬟,身份低微,怎敢奢望我赔钱?”
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挑衅与轻蔑,似乎对这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话音刚落,萧韵雅猛地一吼,气势汹汹地命令左右将锦歌拿下惩治,然而四周却诡异般地静默,无人敢动半分。
早前因姜家之事而受牵连的仆人们个个心有余悸,如今剩下的几个更是如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去触二爷身旁之人这个霉头。
见众人噤若寒蝉,萧韵雅脸色骤变,乌云密布,他抬起手,五指紧握成拳,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眼看那充满威慑的一巴掌即将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在锦歌苍白的脸上,突然,一只温润有力的手稳稳握住他的衣袖,那一刻,萧韵雅的眼眸不由自主地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二弟?你怎么来了?”
萧韵雅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意外,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所以的弧度,那笑容既像是讽刺,又似是一种自嘲。
“宫里来。”
萧韵雅淡淡地回应,那简短的三个字却透露出背后深藏的故事与复杂的宫廷斗争,让人无法轻易揣摩。
萧韵雅的脸色越发难看,怒气在胸腔内沸腾,正欲发作之际,萧靖忱已先一步开口,声音虽淡然,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大哥这是要教训谁呢?”
话语间,一股无形的压力使得萧韵雅不得不收敛起怒火,勉强收回了即将挥下的手,但他眼中分明还残留着不甘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