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府的荣辱,总需有人承担。
作为长子的萧韵雅,萧泽涣从小就被视作未来的世子培养,而萧元妤已婚出,这个重担,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萧雁秋瘦弱的肩上。
萧泽涣的拳头越攥越紧,脸上的阴霾浓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那是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愤恨。
“若是母亲能够当机立断,那位老而不死的早就应该命丧黄泉,又怎会有萧靖忱翻身的机会!”他咬牙切齿,话语间透露着不甘与仇恨。
“全都是因为萧靖忱!如果不是他,我们侯府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
怨念如同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在他的心上。
“等着吧,总有一天,当我继承爵位,定要让他灰飞烟灭,连一丝骨骸也不留下!”
誓言如同冰锥,冰冷而锋利。
与此同时,锦歌在门外已等候多时,直到萧靖忱自老侯爷的屋内缓缓走出,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虽不至于刺鼻,却也暗示着不甚乐观的健康状况。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管家杨哥匆匆前来传话,告知萧元妤携同夫家一行人焦急地往这里赶来。
刚刚还在前厅谈论风水不利、家道中落的萧靖忱,此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锦歌紧跟其后,再次踏入前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微妙的气氛。
对于萧元妤,锦歌并不陌生。
这位大小姐知书达理,对待下人总是温和有礼,在仆役们心中,是最佳的主子形象。
眼前的萧元妤已哭成了泪人,被丈夫陆成渊紧紧拥抱着,那过分的悲伤令她的身体不住颤抖,而陆成渊则在一旁,不断地在她耳边低语,给予最真挚的安慰与支持。
萧靖忱的出现,让萧元妤的哭泣更加无法自制,几乎站都站不稳。
“二叔!”
一声呼唤,饱含着复杂的情感。
而萧靖忱,刚才还言辞犀利、冷酷无情的他,此刻语气温和了不少:“元妤,节哀顺变。”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柔情与关怀。
锦歌不禁好奇地望了自家主子一眼,心中疑惑他为何会对大房之人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萧元妤的哭声越发撕心裂肺,她紧紧抓住萧靖忱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与希望。
“二叔,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是您...是您害了母亲?”
她的话语破碎而无助,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落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激起一圈圈复杂的涟漪。
陆成渊的面容交织着复杂的情感,他的动作异常谨慎,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缓缓地、一点一滴地将衣袖从萧元妤紧紧攥住的指缝间抽出,那份细腻的动作中蕴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无奈。
“元妤,你可记得,我早已对你言明,你的母亲是在天牢之中,面对铁证如山,自愿认下的罪孽,那可是由圣上亲自主持的审判,与你二叔萧靖忱,毫无瓜葛。”
他的话语虽轻,却字字千钧,试图在她的心海中激起理智的波澜。
萧元妤紧闭双眼,泪水如同断线珍珠,无声地滑落,她的身体随着悲痛的情绪而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脆弱得令人心疼。
在一旁的萧靖忱见状,面色一沉,眸中闪过一抹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