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但……但我看到白露姐姐……她……又悄悄走进了老爷的房间……”
这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波澜。
实际上,白露从未涉足老爷的房间,这一切不过是锦歌巧妙设下的另一个局,旨在加深林雁秋心中的猜疑与愤怒,促使她采取行动除去白露。
“什么!?又?锦歌,你告诉表哥了吗?”
林雁秋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内心则在飞速旋转,猜测着白露此行的目的。
难道那狡猾的女子又在策划什么诡计?
“没,我没敢确定……也许她只是在门口做些打扫的事情。我只是看见她在那里扫地,但……但门锁好像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锦歌的话语中带着微妙的保留,既不过分肯定,也不完全否认,以防林雁秋深究时露出马脚。
而锦歌这般的模棱两可,却意外增强了信息的可信度,在林雁秋心中种下了更深的怀疑。
毕竟,白露之前确实有过潜入表哥房间的行为。
“那你告诉表哥这件事了吗?”
林雁秋追问,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
林雁秋紧紧握住锦歌细嫩的手腕,眼神中满是焦虑与关怀,那份急切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她必须,不,是绝对要确保表哥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一旦小道消息泄露至表哥耳中,她精心策划数日的计划将会如同沙堡遭遇潮水,瞬间化为乌有。
锦歌微微侧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衣襟上划动,眼神时而低垂,时而闪躲,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与不安:“没,我真的不确定,所以不敢随便说出口,生怕会给白露姐带来麻烦。”
林雁秋盯着锦歌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这丫头,真是愚不可及,要是早些告知表哥,或许还能自保,现在这多余的善意反而成了拖累两人的枷锁。
“这样吧,你先别四处张扬,我去找白露私下谈谈,万一是场误会,我稍微教导她两句,改正就是了。毕竟,白露的母亲曾经是表哥的乳母,咱们总得留几分情面,不能做得太过绝情。”
林雁秋语气平缓却坚定,试图安抚锦歌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锦歌听罢,眉宇间的纠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浓烈,手指缠绕着衣角,显得更加忐忑不安。
“表、表小姐,求您别说是我告诉您的……我怕白露姐会因此怨恨我……”
锦歌的声音细若蚊鸣,那副惊恐不安的样子让林雁秋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前之人身为姨娘,却对一个二等丫鬟畏惧三分,实在让人失望,仿佛一块扶不起的烂泥。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提到你的名字,就当我偶然发现的,好像是从表哥的院子出来的样子。”
在林雁秋信誓旦旦地保证下,锦歌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解脱的微笑,泪光在眼角闪烁,满含感激之情:“谢谢表小姐,我……我只是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