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小区对面——只要能砸开五栋楼,从五栋楼里出去,他们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有了新的生存机会,人群也有了动力,纷纷踊跃报名:“我第一批上!”
“我也报名!”
就连方才吓得躲在角落里抽泣的女人们也都纷纷擦掉眼泪凝成的冰渣子,颤着声报名道:“王哥,把我也统计进去吧,人手不够我也来帮忙。”
现在,新的生存曙光就在眼前。
大家不再躁动了,也不再像野兽一样自相残了,五栋楼的住户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团结,所有人都凝成了一股绳,踊跃着争先恐后的报名,要齐心协力地把单元门砸开。
王丽萍也恢复了理智,平复好自己受惊的情绪之后,王丽萍感激地看了陈沫沫一眼,随后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安排砸门的工作当中。
现在她和王建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单元门无论如何都得砸开,否则她和王建国都很危险!
几乎所有人都报名砸门了。
根据报名的情况,王建国和王丽萍把所有人分成三组,每一组轮流上。
女人排到了最末位,如果男人的力气接不上了,就由女人来上。
于是,很快,浩浩荡荡的“砸门行动”开始了。
第一组上前去挥锤子的十二个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同向冰封的单元门砸去。
铁锤把单元门砸得“咣咣”响,十二把大锤砸在铁门上,撼得整个五栋楼都跟着震颤。
小孩儿被这一幕吓得哭了起来。
一旁的妈妈只好捂住孩子的耳朵,一边不停地抹眼泪,一边告诉吓哭的孩子:“乖,别怕,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出去了就有吃的了。”
其他人没轮上的人也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裹着两三件厚厚的羽绒服,站在一旁给抡锤子的人加油打气。
经历了漫长的被封禁的四十五天,五栋楼的住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团结。
所有人都齐心协力,共同朝着砸开单元门的美好愿景前进。
然而,现实远远比想象中残酷得多——三组男人,轮流砸了一个下午,单元门上被砸出了无数个深深浅浅的坑坑洼洼,却依旧纹丝不动。
砸门的人从一开始的斗志满满逐渐都变得灰心丧气,砸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几个小时过去了,大家的力气都快消耗光了,“砸门行动”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王建国见此情形,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门砸不开了。外头都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结实了。”一个正在抡锤砸门的人突然停下了手里砸门的动作,直起了腰,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建国,“王建国,你丫的组织我们来砸门,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等我们把力气用光了,把自己耗死了,然后你就安全了?”
其他人听这个人这么一说,也纷纷停下了砸门的动作,一致看向王建国。